沙莎就跟一头漂亮倔驴一样,从家里出来后头都没再回一下。
细高跟的小短靴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响,一身时髦的过膝红色羽绒服,令她走起路来愈发虎虎生风。
她那抬头挺胸强忍眼泪的小模样儿,看在蔡大少的眼里是那般别致又强势。
蔡大少跟只雪地上挪动的企鹅似的,罗圈腿快速又小幅度地挪动着,追了上来:
“沙莎,慢点走,当心滑倒了!”
沙莎刚遭受过巨大的委屈,此刻被人这么一关切,竟是鼻头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蔡大少别看平时咋咋呼呼的,对那些自己瞧不上的人也甚是没素质地吆五喝六。
可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怂货:
“沙莎,你刚才那模样儿,就跟那武侠剧里的女侠一样,一个打一群,太牛了!”
“我要是有你这口才,也不至于被我爸妈压制了这么多年。”
“尤其是我爸,可会吵架哩!”
“我跟我妈加起来都吵不赢,明明是我爸自己的问题,他愣是能吵着吵着就把问题变成别人的问题。”
“沙莎,我说真的,你当我女朋友,以后你来对付我爸,咋样儿?”
单蠢的蔡大少,忽然之间就像是看到了被嫌弃又被打压的人生忽然出现了亮光一般。
沙莎的眼泪本来都要出来了,硬生生被这个傻缺给整破防了。
她有些啼笑皆非地回头,无奈反问:“你跟你妈加一起都吵不赢你爸,你觉得我一个外人能行?”
蔡大少殷勤地给沙莎打开副驾驶的门,眼中冒出单蠢的期待:
“你刚才吵架的那个样子,又有脑子又有脾气,可太牛了!”
“沙莎,你跟我玩过的那些蠢女人,真的不一样哩!”
“注意你说话的措辞!”沙莎一把推开蔡大少伸过来的咸猪手,然后自己系上安全带:
“啥叫蠢女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女人!”
蔡大少压根儿意识不到这话哪里有问题,挠挠头,理直气壮回道:
“我又没说错,她们是挺蠢的呀!”
“给我看个店,连账都算不清;当个服务员,压根儿没啥服务意识。”
“带她们去见我爸妈、假装我们要结婚、让她跟我爸要彩礼,她却吓死了,连个挡箭牌都当不好!”
“白瞎了我给她们花那么多钱!”
“一个个的没啥价值,还净想着从我这里弄钱、弄钱、弄钱!”
“不像你,不贪图我的钱……”
沙莎当即就翻了个大白眼,呛他:“你咋就知道我不贪图你钱哩?”
“就你这样儿的,要帅不帅、要能耐没能耐、要性格没性格,钱都是爹给的。”
“你说,我要是真跟你搞对象儿我图你啥?那只能是贪图你的钱!”
蔡大少CPU都快烧坏了,瞪着眼半天没吭气,好像……挺对的?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蔡大少,默默发动了车子,竟是有点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
“沙莎,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跟前说这种话的女人。”
沙莎一点不惯着他,回怼:“别的女人要么图你的钱,要么顾忌你背后的爹,我又不图!”
蔡大少单蠢的脑子捕捉到的信息却转化为:
别人顾忌我背后的爹,沙莎连这一点都不顾忌了。
他想当然地理解这一层意思后,笑呵呵继续死缠烂打:
“沙莎,你就跟我搞对象儿吧,你可以贪图我的钱,真的!”
沙莎没吭气,心里却在权衡别的事情——
自己是个二婚,以后如果真的结婚的话就不得不考虑现实因素。
人家那种有娘家人撑腰的姑娘,二婚无论遇到哪种男的都不见得能吃亏。
她这个家庭情况,就必须自己给自己谋划了。
沙莎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性格再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