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子故意深深一声喟叹:
“唉~有啥办法哩,金瓜如此不成器,甭说这家业传到他儿子手上了,他自己怕是都要把咱祖宗基业给败光喽。”
说着,金老爷子在儿子惊悚的目光里,举重若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啊,你是个天赋平庸的医者,爹心里一直都清楚。”
“轮到你那金瓜哩,更加一无是处。”
“偏偏你弟弟这一脉,桔子像话呀!”
“就桔子那天赋,你老子我都自愧不如。”
“你说,这么好的苗苗,不得好好培养、传宗接代?”
“咱金氏家族的未来,指不定就在桔子生的娃娃身上哩!”
说完,老爷子扬长而去,留下他那资质平庸的好大儿,在清晨的萧瑟寒风里瑟瑟发抖。
……
金瓜爹回了屋,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金瓜妈见状,出声询问:“娃他爸,你这又是咋了?”
她还以为公公又刁难人了:“让你麻绳儿蘸水抽瓜娃呀?”
金瓜妈撇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就做做样子呗,金瓜,这次叫得再凄惨一些。”
以往,金瓜爹教训瓜娃,都是在屋内挥着麻绳抽炕褥,听起来像是抽打皮肉的声音。
金瓜也配合地惨叫,让外面的爷爷听。
金老爷子也不傻,也知道可能是在作假。
真要打这个大孙子,他也心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辈儿亲、隔辈儿亲,这是难免的,尤其老人上了年纪,更是疼爱孙子。
这无可厚非。
对孩子抱有幻想的老爷子,一直都希望这孩子能迷途知返、朽木逢春。
谁料,唉!
金瓜爹正心烦意乱呢,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
针对媳妇儿的话,他骂骂咧咧回怼:
“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个球!”
“老爷子这一次,怕是对金瓜失望透顶了。”
“咱俩昨天不是都瞧见了?金瓜伙同外人偷拿藏书阁的东西,我寻思着……老爷子应该也察觉了点啥。”
“以往那一套对付老爷子的法子,大概不管用了。”
“他连给金桔招女婿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你觉得哩?”
金瓜妈也愣住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苍白的话:“啊?那不能吧!”
下一秒,她急得蹭一下站起来,后知后觉地尖声问:
“金瓜偷拿藏书阁的东西被发现了?我哩个老天爷呀!那咱俩做的那些事儿,会不会……”
“住嘴!”金瓜爹厉声制止,眼神甚是阴沉。
金瓜妈当即闭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赶紧岔开话题:
“咱家又不是瘸后了,需要金桔招女婿?”
金瓜爹双手背后、梗着脖子回头斜眼看媳妇儿,抖了抖眉毛,瓮声瓮气地反问:
“你问我、我问谁?老爷子的心思,这一次咋就让人捉摸不透哩!”
“嘶~这究竟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这么说,就为了让金瓜争气一点?”
金瓜妈也逐渐回过味儿了,毕竟这夫妻俩也不是省油的灯:
“有道理啊,这可能是借用金桔,来吓唬吓唬咱家金瓜。”
金瓜爹沉吟半晌,说道:
“恐怕,不止是吓唬金瓜,也是敲打咱俩呢!”
“明天起,瓜娃去藏书阁认真学习,天不亮就给我去点灯读书,天黑了也不能下课!”
“无论老爷子是啥心思,咱都必须让瓜娃把态度端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