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回到龙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每天来约饭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虽然说,他想把时间都留给家庭,尤其是照顾怀孕的颜立夏。
可总也拒绝别人的饭局,在圈子里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儿,面子还是要给对方的。
这天晚上,他答应了蔡德利的饭局,但是哩,颜立夏却寸步不离地也要跟去。
司辰没啥好拒绝的,也就一并带去了。
龙城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们,全都闻讯而来。
不能说巴结司辰吧,那也是前来示好,捧个场,刷一下存在感。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越是高段位的人,越是注重和气生财。
宁愿礼多人不怪,也不会轻易出手得罪谁。
哪怕市场这块大蛋糕,咱们商量着来瓜分,也不会你死我活、玉碎瓦全。
桌上一群大佬,推杯换盏之间,好不热闹。
全是老熟人,又全是竞争对手。
每一位大佬的背后,都有那么三四位、甚至是更多的“金主爸爸”。
也就是在重要职位任职的机要XX长。
哪有什么小人物凭借自己的能力逆袭成大佬的,白日梦这么做都不行。
在我们这种五千年历史传承的国度,你想要做大做强,这种手法是肯定的。
不然,寸步难行。
谁肥了宰割谁,这是铁律。
司辰究竟到了哪种根深叶茂的程度,在场的人没谁能准确说出来。
大家也都是听了一些圈子里流传的“绝密新闻”,再根据司辰最近一年的活动轨迹,猜测了各种可能性。
唯一达成的共识是:司辰已经达了天听了!
因此,今晚这个局,大家都是来捧场的。
除了一个人——
坐在司辰旁边的曾鑫泉,端着酒杯敬过来:
“你这现在,注意力不在龙城了,甭说,还怪想念的。”
司辰哼哧一笑,跟他碰杯:“咋地,想让我回来,月黑风高带人去查一查,你又越界挖了我多少煤?”
曾鑫泉啧了一声,先是一口闷,喝掉了杯里的汾酒,龇牙斯哈了一声,才回道:
“辰总,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上次你指教了我,早就不挖了。”
“您那生意铺得大,国际大宗买卖,哪里看得起龙城这仨瓜俩枣的。”
虽然曾鑫泉一直都在越界偷挖,却死鸭子嘴硬。
他开的矿,不止一个地方。
A地点偷挖,被司辰上次警告后,收敛了。
B地点又开始偷挖!
他们两家煤焦厂的开采范围,好几个地方都是接壤的。
如果是旁的小老板,可能不敢对司辰的矿山下手。
曾鑫泉这个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二五仔,却是相当敢!
司辰不得不警告:“小子,稳着点,甭给我搞出塌方、爆炸来,否则……”
后面的话,司辰没说,只是给曾鑫泉倒满了一分酒器的白酒。
随即,他笑眯眯放下酒瓶,看着曾鑫泉不吭气了。
这是强迫对方喝酒赔不是的意思,又或者,你小子给我个承诺,甭给我搞出事情来。
如果真的发生塌方、爆炸、卖人这种事,谁的采矿区谁担责。
曾鑫泉偷挖一时爽,司辰却得承担连带责任。
就算能撇清,那也是一个漫长的扯皮过程,会影响司辰自己的煤矿,无论咋看都是吃亏。
曾鑫泉不是没脑子,也明白司辰的警告是啥意思。
可他却是个典型的年轻气盛、一身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