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胡秀芹还算谨慎地问:
“诚子,你今晚,是成心的吧?”
赵诚其实知道她啥意思,反问:
“咋?你觉得我今晚带你去酒局,是为了跟丽总宋总一起膈应你了?”
胡秀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还算服软:
“倒也不是说膈应,多难听!”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些事儿,你说,我会改的。”
“没必要还特地找这么一帮人来,演给我看。”
“搞得好像我有多混葫芦似的!”
赵诚哼哧一下笑了,却没反唇相讥。
因为孩子还在场,他不想吵架。
黑暗中,安静了几秒,胡秀芹又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让我瞧瞧人家丽总跟小锦,样样儿都比我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敲打敲打我嘛!”
“可人家是人家,我是我,你要指望我变成那样儿的,提前告诉你,甭想了。”
赵诚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已经用了自己认为的最好的方式来沟通了,可如今,得到了她这样的回应。
黑暗中的床上,赵诚转了个身,背对着媳妇儿,不想看到人。
“秀芹,按照你这意思,就不想进步一下?”
胡秀芹敏锐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倒也没吵架,而是冷幽幽说道: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做局给我看了,我再笨,也是能看明白这一点的。”
赵诚忽然就被气笑了,回了一句:
“丽总跟小锦今天的言行举止,就是她们平时的样子,不信你自己去超市里看看人家是咋样儿的!”
胡秀芹的情绪,再次被顶了起来:
“呵呵,我才不去看哩!”
“我去看啥?我又不想变成那样儿的人,你何必说这种话!”
“人家漂亮你娶人家啊!”
“呵呵,可惜,你一个大老粗,人家也瞧不上你!”
“那司丽歌是啥人?样样儿都是拔尖的!”
“就算是宋总,我都觉得有些配不上她。”
“就凭你?还敢对人家有想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诚忍无可忍,翻身起床,怼道:
“你不清楚情况就甭胡说八道!”
“丽总跟宋总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一张嘴,成天不说好话,净是看扁人的瞎胡话!”
“迟早有一天,你这嘴要惹出祸端来!”
“我跟司辰是兄弟,丽总是他七姑,按辈分,咱都是人家的小辈儿。”
“像是这种话,你以后最好给我提也甭提!”
赵诚实在是不想待在家里了,起身,就往出走。
俩人一说话就是吵架,一吵架伤害的只是孩子。
“你干啥去?”胡秀芹急了,也爬起来。
“我去车里睡,省得净跟你拌嘴了,影响晓旸睡觉。”赵诚撂下这么一句。
胡秀芹得了个没趣,但为了吵架自己赢,愣是冲着丈夫的背影喊了一句:
“赵议不是娶了小锦?你跟着赵议论辈分呀!那司丽歌,也是你嫂子呢!”
回应她的,是赵诚狠狠摔门出去的声音。
胡秀芹自己又跟自己怄气,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想了各种可能,都是自己会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顾影自怜。
她的情绪,自己不会处理,却寄希望于赵诚的慰藉。
其实,成年人嘛,自己要对自己的情绪负责,而不是寄希望于另一半。
动不动就说丈夫、老婆,要安抚好自己的人,长大了没?
或者说,断奶了没?
胡秀芹越想越悲戚,越想越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而赵诚这边,也没睡好。
他躺在车里,脑中全是利弊权衡——
跟胡秀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