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鑫泉是个疑心重的人,不算聪明,却足够狠辣。
他看着司辰那一副嘲讽揶揄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很得意?觉得自己运筹帷幄,棋高一招?”
司辰撇撇嘴,不置可否,表情却是欠嗖嗖的“难道不是”?
曾鑫泉捏着文件的手,愈发用力,死鸭子嘴硬:
“我是不会掉入你设的陷阱里的!”
“关于伊藤文博,我自己会派人调查清楚。”
“别以为你给了这些资料,我就会对你的话,百分百都信!”
司辰就跟逗弄小猎物似的,上赶着补充资料:
“伊藤文博派遣到龙城的人,就住在河西区的‘金海岸大酒店’8848号房间……”
“你住嘴!”曾鑫泉突然暴怒,满脸都是不耐烦:
“说了我会自己去查!”
所谓的8848房间,其实是四楼八号客房。
咱们国人的求富贵、求吉祥心态,有些酒店的客房编号不用0开头,而是用装逼兮兮的88开头。
司辰看到曾鑫泉这副模样,又刻意刺激:
“伊藤文博目前身处苏国的尼古拉耶夫州,酒店是黑海造船厂附近的……”
“你给我出去!”曾鑫泉简直暴怒!
司辰这明显就是看不起人嘛!
咋地,欺负我没出过国?
只要我给钱,照样有人愿意接出国刺杀的任务!
司辰越是在这种事情上照顾曾鑫泉,就越是刺痛他那颗自卑却膨胀的小心脏。
很多时候,自尊心与自卑心,其实是一个漏斗。
你以为他自尊心强,实则,不过是用强硬的态度掩盖本身的自卑感。
司辰看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乎,故意刺激:
“既然不想接受我的馈赠,那你干啥让人偷挖我采矿区的煤?”
曾鑫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心里那个漏斗,彻底碎裂了:
“司辰!少他妈在我这里充老大!”
“谁接受你的馈赠了?”
“我那是合法开采,咋就是从你的采矿区挖煤了?”
“麻烦你搞搞清楚!我都是有正规审批手续的,你当你谁啊?”
“河西区煤炭储量如此丰富,我需要跟你抢夺一块小蛋糕?”
有时候,不是声音越大,就越有理。
反倒是强行遮掩什么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先声夺人,歇斯底里。
司辰不疾不徐,依然那副戏谑的态度,直指问题所在:
“你以为,余大鹏跟你那点勾当,我没查清楚?”
曾鑫泉一愣,心底警铃大作,不叫嚣了。
“还是你以为,当年在我超市门口捅人的那一刀,我没留下监控录像带?”
有些话,司辰点到即止。
曾鑫泉别说生气了,脸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干净了。
事实上,司辰手里不止有余大鹏跟曾鑫泉的交易证据,还有曾鑫泉在火车站超市门口趁乱扎了一刀武大舅的监控录像带。
当初,司辰救下武大舅,为的就是留着对付曾鑫泉父子俩的。
只是如今,时机不到,司辰暂时还不出这张王牌。
再者,武大舅为了自保,目前还是咬死口的状态,不肯吐露他与伊离济之间多年来的勾当。
司辰拍了拍曾鑫泉的脸,态度依然戏谑:
“小子,手不要伸太长,我允许你吃的蛋糕,你吃就行;不该你动的蛋糕,甭那么嘴欠!”
说完,司辰扬长而去。
独留曾鑫泉一人,呆愣愣站在会议室里,灰头土脸。
……
司辰就这么带着一群人,如入无人之境,嚣张跋扈地进来,耀武扬威地离开。
哪怕大会议室的门口,站着董事长伊离济,也没敢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