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抹着泪寻死觅活:“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余大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刻,竟是一反常态地开口道:
“还不都是让你惯的!你要不拦着,早让我教训他,会有今天的祸从口出?”
余老太的哭嚎声卡了壳,挂着老泪看儿子,有些难以置信。
“你现在哭有啥用?耍小性子、耍小心眼、逞口舌之能的时候,你就没掂量掂量萨拉的身份?”
“活了一辈子的人了,怎么还是个混脑子!”
“就不能学会拎清楚事情?”
“亡国奴,你觉得这个三个字是能轻易说的?”
余老太一听到这三个字,那炸炸起来的反驳话,瞬间都给咽下去了,眼神也飘忽起来。
“看看你把小余给惯的!成天做着白日梦,眼高手低、不切实际!”
“一天天就知道嚷嚷着上苏国、上苏国!”
“真当自己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就跟旁人都是一样的?”
“人家司辰有个苏国大将老丈人,你那孙子有吗?”
“萨拉跟司家啥关系,你不清楚?”
“咱家跟萨拉父子又是啥关系,你不清楚?”
“咱们在司家人跟前是个啥位置,你觉得呢?”
“小余看不清差距,你是不知道还是这辈子就没看明白过?”
“他一天天喊着要上苏国去,你不说阻止一下,你还帮着他一起胡闹。”
“他上苏国、他上苏国挨枪子!”
余老太自己心里都清楚,这些不假。
可被儿子当面指责教育,她老脸挂不住,死鸭子嘴硬,吵嚷着反驳:
“我跟他们啥关系,以前我不清楚,今后我算是看清楚了!”
“我们家呀,在他们眼里啥也不是!”
“一天天的,嘴上说得好听,照顾我们孤儿寡母。”
“哪里照顾了?你告诉我,他们哪里照顾我们了!”
“呵呵,带小余上苏国都不答应,还有脸说照顾我们?”
“照顾得可真是大啊!我感谢他司家八辈儿祖宗!”
余大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摔门离开。
人家当妈的都是护犊子,为了孩子的未来操碎了心。
孟母三迁,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轮到他了,却是一个是非不分、昏头昏脑的妈。
不说帮他了,连不给他拖后腿都做不到!
大鹏媳妇儿快步追了上来,给建议:
“大鹏,为今之计,咱们先上人萨拉教授那里道个歉吧!”
她虽然憎恨余大鹏一家人,却已经与余大鹏深度捆绑,无法脱身。
为了夫妻俩的利益,她必须站在余大鹏的立场上做事:
“我寻思着,由我先出面,带着诚意去探一探口风。”
“无论人家原不原谅,你再出面一次,显得咱们诚意十足。”
余大鹏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
“但愿人家愿意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