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呢,是吧?”
司秋菊忍无可忍,拧着耳朵把孩子拎出去了,怒道:
“毛元超!给我好好在门口站着!”
气呼呼回来后,司秋菊刚端起饭碗,瞥到儿子那没吃多少的面,又不忍心地长长叹息。
端起毛元超的饭碗,她走出去,塞到孩子手中,道:
“给!”
回来后,司秋菊抱怨:
“气都气饱了,你说我这元超,可咋办?”
“我就是吃了没有大学文凭的亏,兢兢业业半辈子,就是调不去好单位,只能在妇联转悠。”
“跟我同期进单位的,人家都晋升了,只有我……”
“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考试,提升文凭,可就是考不上,唉!”
“元超这成绩,比我当年还令人担忧,你说,他要将来考不上大学……”
司辰默默听着司秋菊的抱怨,吃面。
他的这些姑姑们,在母亲的教育下,都不是甘心示弱的脾气。
哪怕性格温和的二姑、四姑,那都是认真起来就拼命要达成目标的人。
“五姑,我有个主意,就看你同不同意。”饭后,司辰如是说道。
“啥?你说。”
“司奎在我文具柜台守着呢。”
“司奎?建华哥家的二小子?”司秋菊倒是一惊,没想到司奎那个斯斯文文的模样,会干这个事情。
“嗯,我寻思着,元超成绩差,可能是老师教学方法不对。”
司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个暑假,让司奎对元超一对一补课,你觉得咋样?”
“补课?”司秋菊倒是一愣。
司奎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好,司秋菊动心了。
这年头,还没有遍地林立的家教机构,也没有疯狂补课的习惯。
但这并不妨碍司秋菊送儿子去补课的决心!
饭后,司辰自行车将毛元超带走了,随行的,还有厚厚一书包的教材。
至于毛元超,是这么被骗走的:
“元超,去给哥守柜台吧,哥需要你!”
铁憨憨毛元超又是一副义薄云天:
“没问题!为兄弟,两肋插刀!”
……
晚上,司辰将大学四年的课本、别人的答卷、空白考题、参考书一并放在颜立夏跟前时,她眼圈都红了。
“这些,是大姑托七姑带回来的。”
司辰看着她盈满水雾的眸子,心底被扎了一下,道:
“你还在坐月子,每天抽出一点时间看,不能长时间看,不然,对眼睛不好。”
“嗯嗯!”颜立夏的泪珠子禁不住滑落下来,抱住司辰,在他怀里蹭啊蹭:
“司辰,有你真好!”
一时间,司辰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胸腔里,暖流汹涌。
“再熬一熬,孩子大点了,我们就去龙城。”司辰规划道:
“到时候,我在那边开店,你就去上学。”
“奶奶、虹姨、乐天,都一起去。”
“这么多年,奶奶跟大姑两口子,都没能见几次面。”
“明年,乐天也要考大学了,她的成绩,考上龙城大学,必然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你跟乐天一起上学。”
“奶奶跟虹姨照顾孩子。”
“我就负责赚钱养你们!”
龙城,等我!
颜立夏被他逗笑了,流着泪,在他怀里蹭啊蹭。
冷不丁,司辰突然来了一句:
“媳妇儿,上了大学,你可就是大学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颜立夏回得斩钉截铁,从他怀里抬头,仰视,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却极其认真地说:
“考大学跟嫌弃你,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司辰一噎,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