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啦……”说着又使劲蹭了蹭,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腿。
唐意的动作僵住了。
那种古怪的感觉越发明显,某个近乎荒唐的猜测隐隐约约在心里浮现。
其实从进入这家酒馆开始,他就听见了不下十种污染物的“声音”,嘈杂纷乱,重重叠叠。
那些污染物可能爬行在酒馆的角落沟壑,也可能隐藏在顾客们的随身行李乃至口袋之中,对于阿尔多基地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由于过于吵闹的缘故,唐意最开始并未留意到青年身上传来的“声音”有什么特别。
此刻出于某种微妙的直觉,他开始认真去分辨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果不其然从中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甚至还有极其微弱的、不仔细听都不会察觉的潮汐回响。
唐意:“……”
唐意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脸上,瞳孔之中浮现出强烈的震惊之色。
阿冻全然不知他在唐意面前已经掉马,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收获了来自酒馆客人与店员的一众注视目光,他只是依然感到燥热,很想原地化成一滩,贴在冰凉的石板上。
然后他就真的开始融化了。
唐意第一时间发现异样,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立刻将阿冻拦腰抱起,大阔步向门口走去。
客人们发出低呼声,内心想法各异,但大多含着暧昧笑容,仿佛很懂。
玛丽回到酒馆一楼,恰好看见唐意带着阿冻离开的身影,脱口而出道:“等等,我这里有解酒药……”
“老板娘,你就别追了!”旁边的客人挤眉弄眼,说道,“两个小年轻打算去春风一度,可别坏了他们的好兴致啊!”
这话令玛丽困惑不已,在她缺席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唐意赶在阿冻彻底变成毫无形状的一团之前回到了越野车上。
此时他的臂膀之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硬物的存在,反而流淌着色彩斑斓的浓稠物质,让他看起来像是捧着一匹花纹诡异的绫罗绸缎。
但是这些半流动性的物质并不会留下任何水印或什么别的痕迹,有的只是难以形容的触感。
“……”唐意沉默数秒,问道,“听得见吗?”
阿冻冒了连串的泡泡,靠着未知构造的发声系统喃喃低语:“空调……”
唐意无言以对,打开了越野车的温度调节。
现在的天气其实已经不需要空调,但他还是再稍微调低了些,给阿冻降降温。
片刻过后,或许是酒精与那种化学物质的加成效果开始散去,阿冻的体温渐渐回落到了正常水平,潜意识下也重新凝聚成自己原本的人形。
但始终还是没能很好控制,手指不时会拧成麻花,头发更是像一根根有生命的触须,有的还会蜿蜒伸长,缠绕上唐意的手臂。
唐意:“……”
简直不忍直视。
他将阿冻放在了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沉思一瞬,还是给昏睡的青年注射了一针安定剂。
倒不是担心阿冻会像别的污染物那样突然暴动,只是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小家伙大概会有点不知所措。
唐意以前就感觉到了,阿冻似乎非常努力地想要扮演一只普通的猫咪,并不想被别人阿发现自己的特异之处。
他决定等会儿找间旅馆投宿,把小家伙留在车上,让他有足够的变身时间。
不过要先把后面跟着的家伙解决。
唐意看了一眼后视镜,眸光微沉。
*****
唐意计划得很好,但却没有预料到安定剂对阿冻用处不大,原本能够维持两个小时的剂量,在不到十分钟后就彻底失去效果。
阿冻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移动的景色。他神色愣怔,花了半分钟时间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辆车上,脸色顿时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