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多旁人不清楚的物质或者技术有了解,便有点关心他的看法。
萧寻初端详着纸,思索着道:“我不太确定,不过……其实有件事,一般文官可能不太清楚。军中传递机密文件的时候,除了使用密语,还有一种方法,是用明矾水书写文字,这样等上面的水迹干掉,字迹也会消失,随后遇水会再次显露出来。”
谢知秋闻言,心中当即一动。
她问:“你看这信像是用明矾水写的吗?”
萧寻初道:“不好说。我刚才捏了捏,这信好像没有夹层,而明矾水写的字一旦干了,无色无味,没有办法辨别。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信浸到水里,看看有没有变化。不过你这是证物……可以浸水吗?”
谢知秋考虑许久。
最终,她下了决断,道:“可以试试!”
话完,她当即取来白水倒入杯中,然后取出一只最细的毛笔,将笔尖放在水中浸湿,最后,再用这笔在信中划了划,范围不大,只留下一小片水痕。这样,等到晒干,也看不出证物曾碰过水的痕迹。
谢知秋问:“这么多水够了吗?”
萧寻初答:“只一小片的话,够了。”
交谈完,二人皆全神贯注地盯着信纸中间。
良久,在涂了水的地方,隐隐约约地,逐渐显现出写过字的痕迹来。
谢知秋与萧寻初对视一眼。
二人当机立断,将半壶水都倒了上去!
不久,原本空白的信纸上,显现出整齐的笔迹。
只是,当谢知秋尝试阅读时,却呆了一下,道:“这不是汉字。”
呈现在信纸上的,并非图案,也并非军用密语,而是如假包换的外文。
谢知秋博览群书,学识过人,可她并不会其他语言。
除了信纸末尾用红色的朱砂印了一个清晰的拇指印,别的内容,她一概看不懂。
谢知秋端详信纸片刻,踌躇地道:“这好像是辛国文字……我记得你父母好像会说辛国语,他们会认得吗?”
萧斩石当年在北边打仗,十余年驻扎边疆,谢知秋当初为了扮演萧寻初不露破绽,向萧寻初打听过不少他父母的事,知道萧将军会一些那一带的语言。
按照萧寻初的说法,这是因为他父亲认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是对敌方的语言文字一句不懂,事事依赖译官,那么一旦译官被收买,就会有极大的风险。
至于萧寻初的母亲姜凌,更不必说。
她本来就是两境交接之处的住民,当地有一种少数民族的土语,和辛国语言完全是一脉相承,只有少量差别。当地少数民族与辛国人本是同族,完全能够无阻碍沟通的。
此刻夜已深,将军夫妇大抵歇下了。
谢知秋正犹豫要不要大半夜拿着这信去打扰萧斩石夫妇,一抬头,却见萧寻初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会不会?”
“你会?”
谢知秋惊讶了一刹。
她道:“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跟你父亲出去打过仗。”
萧寻初摸了摸头发,无奈道:“小时候觉得有趣,就跟母亲学过一点。不过没有那个语言环境,学得很粗浅,而且光看词汇句子还行,要讲话的话说不出来。”
即使如此,现在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没想到萧寻初科举为官不行,但在科举科目以外的学识倒不少,意外得可靠。
谢知秋忙将信纸转过去给他。
萧寻初道:“辛国用的是表音文字,有二十来个基本字母和若干辅音。这张信的字母写得很差,像是依样画葫芦抄下来的,而不是其人本身会写,所以有些词汇的字母也断错位置了。至于信中文字的意思……”
萧寻初吃力地辨识着。
须臾,在悠悠跳动的烛火中,萧寻初逐字逐句将信中的意思告诉了谢知秋。
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