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两人还身着婚服,说是假的,实则流程与真的成婚无异。
撒帐祝词按照惯例,还都是些戏弄新人艳语,萧寻初先前没想到自己居然要与谢小姐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听这个,要不是他现在不能乱动,简直想过去捂住谢小姐的耳朵,让她别听了。
末了,礼官面上带着促狭的笑,还道:“良辰美景莫虚度,夫妻共享鱼水欢。愿二位今宵难忘,多子多福。”
萧寻初:“……”
萧寻初痛苦万分,想捂住自己的脸。
须臾,待礼官静悄悄地退了出去,谢知秋松了口气。
相比科举而言,成婚不算难事,但这么折腾一天,她也有点累了。现在房里只剩下她和萧寻初两人,总算可以不再装模作样。
只是,她回过头,却发现萧寻初单手捂眼,居然没动,连盖头都没拿掉。
谢知秋奇怪道:“你怎么不摘盖头,不嫌盖着不舒服吗?”
萧寻初:“……”
萧寻初迟疑一瞬,还是拿掉了盖头。
谢知秋这才发现,这英俊青年不知何时红了耳尖,他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地转开头,轻咳了一声。
他说:“抱歉,那个礼官乱说话。”
谢知秋微怔,道:“没事,固定流程而已。”
她认真想想,又道:“再说,那些词写得还不错。”
萧寻初:“……”
萧寻初叹了口气,想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冷静一些,他下意识地向谢知秋看去,正要开口,谁知话未说出口,他人已经先愣住了。
“你……”
谢知秋乌眸微侧,向他望来:“什么?”
他们两人看彼此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两人原来的样子。
因为那是一种“本质”,而非实际,数月以来,萧寻初眼中的谢知秋,都是同一套打扮。
而此时,谢知秋在他眼中,仍是那个清冷女子,可她身上,却换了一身正正经经的婚服,真如新嫁娘一般。
那正是凤冠霞帔插金销,眉间花钿一点朱。
萧寻初呆住。
他再看自己身上,才发现本质的自己,也换了一身男子婚服。
莫不是今日的气氛之下,哪怕他明知这是假,心里也将之当作自己的婚礼,因为实际当了真,所以衣裳跟着变了吗?
可是,若是如此……谢小姐是怎么回事?
萧寻初一时迷惑,可因他被谢小姐的新娘模样晃了神,脑子里居然一团乱麻,半点转不过来。
他一向清楚谢小姐是个美人,可今日尤甚,宛如红莲冬夜灼放,艳压国色,天地间竟无一物可与之相较。
于是当谢小姐看向他时,萧寻初竟脱口而出道:“你看起来身着盛装婚服,样子很……漂亮。”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可已经晚了。
谁知今晚谢小姐心情很好的样子,听到这里,反而对他展颜,浅浅一笑,回夸道:“你也是,这男子婚服衬你。”
萧寻初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只这一句话,还有这一笑,几乎令萧寻初心脏骤停。
萧寻初不知这是种什么情绪,他只感到一时之间,所有气血都往头上涌,整颗心都被谢小姐那短促的浅笑占满。
他忽然觉得身体有点轻,灵魂像在往上飘,胸中又涩又甜,脑子一下子转不动了,浑身上下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真想看她再笑一次。
只要能博她一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寻初简直没想到自己能被男性的求偶冲动突然支配到这个份上,甚至没等他本人有所反应,他的嘴已经自己动起来:“女子的婚服可真够繁琐的,发饰也好沉,我上花轿的时候差点跌了一跤,当时还担心哪根簪子会掉……没想到女子身体明明比男子柔弱,身上的装饰反而要重得多。”
谢知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