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眼前女君淡淡地道,“坐直了,对着我说!别对着地砖叨咕!”
值班星官打了个寒颤,满脸泪地直起身,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那里,到底硬撑着胆子,偷瞄着女君脸色,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又小声儿地道,“因殿上众人提起,因此陛下特意来叫我询问女君,可与那定光有,有……”
有啥,他是真不敢说了……
女君自打听到“定光”二字后,脸色就铁青一片,这会儿眼神已经恶狠狠地瞪过来了!
道祖在上,他想活着下值!
拜托了!
哇……道祖救命!
斗府女君心说我怎么把这贼忘了,咬牙切齿地道,“若是叫我见了那长耳贼,还能叫他从东天门溜了?”
“我可不是不杀生的西方教之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那定光若落在我手里,定要叫他尝尝,什么叫烈火焚身,粉身碎骨,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童儿小声儿地在女君背后提醒,“女君女君,别说啦,星官翻白眼儿了!”
斗姆元君:……
她觉着她也没说什么呀。
值班星官叫斗府的人一路搀扶着,给送回了灵霄宝殿,跌跌撞撞地上了大殿,将“玉帝驾崩”那段略去,把在斗府的所见所闻细细学了一遍。
尤其活灵活现地学了最后一段,什么抽筋扒皮,搜魂断骨的……
玉帝听完,呵呵一笑,对着满殿呆若木鸡战战兢兢小脸儿煞白的小杂鱼们道,“朕就知是如此,女君何等品行高洁之人,怎么会与那等背叛师门,出尔反尔的小人有勾连!”
“女君若见了定光,只会除之而后快,哪里会起别的心思!”
“你们啊,唉!”
玉帝对着一殿臣子指指点点,摇摇头,以示失望,起身离开御案,绕过屏风,回后殿去了。
值班星官尖着嗓子,虚弱地简短喊了一句,“退朝!”
一群小杂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大放厥词,灰溜溜地以袖颜面退出了灵霄宝殿。
从此以后,斗府女君凶悍之名,在天庭越发名声大噪。
这倒是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再也无人敢将丹元大会之案与这位女君扯上半点干系了。
就怕一时不慎叫那位女君知道了,自己再给,那什么了。
啧,听着就疼啊!
神仙也会死,也怕疼,更惜命的,好嘛!
于是斗姆元君留神听着天庭各处消息,见这场风波完全未曾刮到自己这里,心中不免对师父赞叹不已:这尾扫得可真是干干净净。
只是师父当时说起师伯,难不成,竟是真与那两宫圣人,和解了?
女君坐在殿中,想起如烟往事,到底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不过女君夸她师父,菩提若是知道了,多少要红一红脸皮,他只在别苑扫了扫尾,其后遮掩天机的大头戏,都是他两个老哥哥在忙活。
至少当晚青华帝君到兜率宫做客之时,玄门二圣仍旧在勘测灵山动静,忙得全然顾不上其他呢。
青华帝君也不是随便走动的,毕竟天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这刚从地府回来的若是忙完了公务后,不去四下里打探一下消息,反倒要惹人生疑。
于是仙君便带着九个大侄子,抱着狮崽,光明正大的去了兜率宫。
一进门就瞧见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兄弟两个对坐,正在通过一面宝镜,查看下界情形。
元始天尊一瞧见徒弟们,就要皱眉,广成子几个拜了师伯师父,见师父冲他们嫌弃地挥挥手,立时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拉着四不相就滚了出去。
四不相本着师兄弟情谊,本想拉狮崽一把,将这小家伙儿也抱出炼丹房,奈何狮崽一心看热闹,老老实实缩在他家仙君怀里,对师兄热切的眼神视而不见。
四不相捞了个空,被师兄们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