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怀疑,有人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关注起这件事来,说不定掌握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母后觉得,是白墨裳和赵缙朔?”
“除了他们,还有谁关心这件事。”东太后眸子清寒:“哀家本来以为,可以永远掩盖过去,现在看来,是哀家想得简单了。”
“母后当初也是没有办法。”皇帝道:“为人母之心,可嗟可叹。”
“可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东太后摇头:“这些年来,哀家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几乎每天都会想起,祁王妃何其无辜啊。”
“做了就做了,皇家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帝语气微沉:“难道还要一桩桩抖出来吗?再重新来一次,母后一定义无反顾,既然已成定居,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皇帝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东太后。
她现在是有愧疚之心,可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呢,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母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的,没有人可以动得了我们。”皇帝低声:“为了我们母子俩,为了儿臣其他的兄弟,姐妹,母后不
能心软,不然,便是置大家于险境。”
东太后看着皇帝坚定暗沉的眼眸,这和平时宽仁大方的皇帝,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儿子,还有这么一面。
东太后一时沉默,不过她的心意却逐渐坚决起来。
“是啊,哀家心软,你们谁都不能好过,做了就做了,哀家不后悔。”
“母后,他们是斗不过我们的,君臣向来有别。”皇帝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是一直有忌惮,但并不代表他怕,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粉饰太平而已。
既然藏不住了,那就等着面对吧。
“皇儿啊,你给了赵缙朔这么多好处,他多少会顾及一些吧,自古以来,君在臣上,可臣子篡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再严重,也不会到这一步吧。”
东太后知道赵缙朔和白墨裳是什么样的能耐,裴奕天资聪颖,智谋超群,在他们的手上连连挫败,要真的敌对起来,可不仅仅是君臣的施压,还有许多波云诡谲的手段是看不见的。
皇帝的眼眸在一瞬森寒起来,他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篡逆?”一声冷笑:“就要看他赵缙朔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