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就把他带入了北镇抚司。
“诏狱”算是后世俗称,正式官方名称为锦衣卫镇抚司狱,整座监室都建造在地下,墙壁坚实厚达数仞,环境阴暗潮湿无比。
沈忆宸进去后,就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气味,仿佛是血腥跟腐臭的融合体。通过监牢的格栅,还能看见昏暗的牢室中趴着不少人。
只是一路走过去,这些人几乎都没有任何动静,是死是活都不知。
赵鸿杰把沈忆宸带到了一间行刑室的门外,透过狭小的门窗,能看见里面刑具上正绑着几个人,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只不过由于光线昏暗,加上这几人脸上戴着头套,无法辨认出他们是何人。
“向北,这几个就是三月十四号晚上,与朱佶一起喝酒的人。李达找了十多个京卫的生面孔,把他们戴上头套绑到了这里来,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那他们是什么人?”
沈忆宸反问了一句。
“你都认识,就是当初内院家塾朱庆宇、朱缙等朱氏宗亲。”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沈忆宸不由想起当年成国公府家宴上,就是这俩小子挑衅嘲笑自己。
果然风水轮流转,如今他们在自己眼中,已经不值一提了。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了公爷与你拜访翰林院钱掌院的事情,还有你会试后拜见座师的经过。”
说完之后,赵鸿杰话锋一转:“但是与你之前交待的有些出入,不仅仅是朱佶喝醉了胡言乱语,这几个小子在喝酒之前,就已经被人告知这两件事情了。”
“所以在酒桌上被朱佶提及后,可谓一拍即合,这才越聊越火热。”
听到这番话,沈忆宸瞬间就明白过来,大公子朱仪不单单是个旁观者,大概率还是个推波助澜者!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选择收手了,仅仅是驱虎吞狼,挑起自己跟朱佶间的斗争。
“那告知朱庆宇几个的人,能找到吗?”
“找不到,朱庆宇等人并不认识,是在喝酒过程中旁桌聊天听到的。”
“朱仪派过去警告的人有消息吗?”
“也没有,对方手法跟我们一样很专业,连面都没有露过。”
听到这话,沈忆宸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越查疑团反倒越大了。
朱仪到底背后有多少资源跟势力,他又想要得到什么?
“谢了鸿杰,找个地方把他们放了吧。”
这几个人毕竟是朱氏宗亲,绑过来恐吓教训一顿可以,弄死弄残就不好收场了。
“咱们兄弟需要客气吗?还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办的没?”
“有没有办法跟踪调查朱仪?”
左思右想下,沈忆宸明白朱佶不过是颗棋子,想要弄清楚真相,还得从源头朱仪身上下手。
“不好办,朱仪是公爷嫡子,身边有卫所精锐。我现在手下能力不够,很容易被他发现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
沈忆宸点了点头补充道:“最后帮我一件事情,你就把朱佶等人那晚聊天内容传播出去,最好传到成国公的耳中,源头一定要打上朱佶的标签。”
“还传出去?这些科场流言岂不是会对你声名造成影响?”
赵鸿杰满脸惊讶,正确做法不应该是封口,不允许他们再说这件事情了吗?
“无妨,现在我三元及第大局已定,流言已经影响不到什么了,但绝对会影响到朱佶!”
此一时彼一时,殿试之前要是传播出去,沈忆宸有几率面临“唐伯虎舞弊案”的困境,严重甚至会革除功名断了一生前途。
但在殿试结束后,自己乃皇帝钦点的天子门生,不可能仅凭流言蜚语就影响功名,那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没有了后顾之忧,朱佶做过这等蠢事,必然会被成国公朱勇责罚。到时候再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