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曹吉祥不仅仅是要成为王振,他还要超越王振! “是,是,小的明白。” 魏兴安连忙点头认错,然后默默退到一旁不敢吱声。 “叫沉忆辰进来。” 曹吉祥大手一挥,命令着小太监去领路沉忆辰,从语气上看仿佛是接见一个什么小角色似的。 很快身着一身绯袍的沉忆辰,就出现在了曹吉祥的视线中。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司礼监,想当年王振当权的时候,沉忆辰就拜访过数次。 后续金英、兴安等等太监担任司礼监掌印,沉忆辰同样来过,如今物是人非再度踏入司礼监衙门的后堂,别有一番感悟。 “元辅大驾光临,咱家有失远迎。” 见到沉忆辰后,曹吉祥站起身来首先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嘴上嚣张指名道姓,实际上碰面“外相”的地位权威,还是高了“内相”不止一筹。 当然,曹吉祥也仅仅就是嘴上客气,脚步没有迈动分毫,压根就没有迎接沉忆辰的意思。 对于这些细节上的动作,沉忆辰心知肚明,却不会表露丝毫。脸上反而带着一抹客气的微笑,拱手回礼道:“内相担任司礼监掌印,按理说本阁部早就应该前来恭贺,奈何新君即位朝堂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这里就借此机会,向内相致个歉。” “元辅属实客气,咱家可担当不起,还请上座!” 沉忆辰这番给面子的举动,让曹吉祥感到非常受用,态度立马缓和了许多。 要知道阉人绝大多数存在着心理缺陷,很多时候极度的自卑导致了极度的自大。沉忆辰这种三元及第文官魁首,可能权势上跟曹吉祥各有千秋,但是尊贵程度放在外界不在一个档次。 对方这一声声内相,还主动低头致歉,属实让曹吉祥感觉自己排面拉满,太监追求的不就是一个面子吗? 沉忆辰客气几句后就入了上座,曹吉祥首先开口道:“元辅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忙人,不知这次前来司礼监,又是所为何事?” 对于曹吉祥这种揣着明白装湖涂的举动,沉忆辰不以为意,依旧客套笑道:“昨日不是召集了阁部大九卿的廷议,表决了忠国公石亨抗命不遵的那桩事情。于少保那边提议军法从严,应该按律当斩。” “但这毕竟涉及到了勋戚,于是本官把廷议结果呈交给陛下御断,这不是过来问问内相决策的如何了。” 听完了沉忆辰的话语,曹吉祥赶忙摆了摆手道:“元辅既然想要知道御断决策,咱家一个伺候的奴婢怎会知晓,应该前去乾清宫或者御书房觐见。” “内相这话就是把本阁部当外人了,世人皆知陛下年幼,司礼监掌控着批红权,军国大事当然得与内相商议。” 沉忆辰这番话说出来,毫无疑问是承认了司礼监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主导权”,间接无比抬高了曹吉祥的地位。 听到这话,哪怕曹吉祥知道对方是在刻意恭维,但依旧免不了心花怒放,嘴角掩饰不住笑意回道:“元辅哪里的话,咱家终究是万岁爷的奴仆,怎能越俎代庖呢。” 曹吉祥面对皇权,用的是“越俎代庖”,而不是“僭越”两字,已经足以彰显他的野心,让沉忆辰的嘴角也流露出难以察觉的冷笑。 不过他却点头道:“内相说的是,本阁部有些失礼了。” “既然如此,那本阁部就言归正传,阁部大九卿廷议毕竟关乎着外朝决策,就是不知陛下到底该如何处置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