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能收回十分之一的成本就不错了。 “大司空所言甚是,我们囤积的两百多万石米粮中,仅有前期几十万石是按照平价收购,后续接近两百万石从沉忆辰手中收购,价格从一两五钱到二两不等。” “按照这种粮价速度下跌,很快就能跌回涨价前的二钱五一石,这起码要亏两百多万两啊!” 都御使王文很快就算出这笔账来,他这次投了几十万两,也算是全副身家压了上去。 别看他执掌三法司之一的都察院,看似位高权重。实际上是靠着抱王振大腿上位,之前贪墨的银钱大多数孝敬了出去,留存在自己手中的并不多。 这几十万两银子要是没了,王文都不敢想象未来致仕回乡该怎么活! “是啊,还有米粮这东西不好存储,开春潮湿很容易发霉变坏。就算没坏过了段时日新粮上市,这也就成了折价的陈粮,恐怕会跌到几十万两银子都不值!” “会昌伯,此事您老还得想想办法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让年过八旬的会昌伯孙忠,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缓了许久,他才平复情绪开口道:“既然对沉忆辰软的不行,想要挽回损失那就只能来硬的。封了成国公府名下粮铺,并且把仓储里面余粮以囤积居奇的罪名充公。” 换作寻常时刻,会昌伯孙忠绝对不会为了银钱,去得罪夺爵的成国公朱勇以及朝廷新贵沉忆辰。但如今太上皇从漠北归来,京师二帝相争的场景已成定局,并且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沉忆辰代表的成国公府一脉,注定要站在新君朱祁玉那边,同样身为太上皇朱祁镇外公的会昌伯孙忠,立场站队没有选择的余地。 明宣德六年,因持续干旱导致漕运不畅,京仓粮食近空,就出现过一次粮商囤积米粮高价出售的先例。那时候大明处于巅峰上升期,政治相对比较清明,五城兵马司第一时间出动查捕。 并且依照《大明会典》,“凡令客商以金银交易,及藏匿货物高增价值者皆罚钞,”以及“相惑而乱取利者,笞四十”等等规章,对于囤积居奇跟哄抬物价的商贾严惩。 按照强搬教条的方式,成国公府名下粮铺出售的米粮高达二两一石,远远超乎了正常粮价水平。先不管卖给了谁,最终目的又是如何,沉忆辰事实上触犯了哄抬物价的律令,就相当于给了会昌伯孙忠把柄。 现在想要挽回数百万辆纹银的损失,就只能抢先一步倒打一耙! 听到会昌伯孙忠准备来硬的,在场众人脸色均是大变,瞬间没人敢接话。毕竟成国公朱勇余威仍在,沉忆辰这货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现在没有了孙太后的垂帘听政,真把事情闹大了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望着众人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会昌伯孙忠冷哼一声道:“老朽反正油尽灯枯,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相反诸位很多正值壮年,难道能割舍锦衣玉食的生活?” “亦或者说明目张胆的贪墨,被政敌抓住把柄一封弹劾告老还乡?” “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说法,要么大获全胜,要么满盘皆输,就看尔等自己选择了。” 说罢,会昌伯孙忠闭目养神起来,他确实对于金钱上的损失不怎么在意。毕竟只要自己女儿还是当朝皇太后一日,钱财这种东西就会源源不断的涌来,根本就花不完。 相反如果能借此时机,把成山候王通,兴安候徐亨,工部尚书陈恭等一众勋戚大臣,迫使他们站在沉忆辰的对立面,那么当真正的大变来临之际,太上皇在朝中又多了几分助力。 “粮战”对于寻常想要分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