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的赵然元见到沉忆辰出来,开口说道:“元辅性情温雅淳厚,应该相谈甚欢吧?” 面对赵然元的询问,沉忆辰笑了笑没有多言,其实越是身居高位,反倒对于不在一个阶层的小人物越客气,这就是礼贤下士的由来。 相反接近或者同级别的官员,才会展现出最为真实的一面,沉忆辰对于陈循了解不多,现在还不敢下定论。 如果说沉忆辰对于陈循是了解不多,那么对于另外一位“三杨”举荐的阁臣苗衷,就属于没有任何了解。哪怕就是在史书上面,这位阁老得到的描述也仅仅只言片语,毫无存在感。 所以沉忆辰只是跟苗衷打个招呼客套了两句,然后就去了高穀的值房。 论起大明正统一朝的阁臣,沉忆辰关系最为熟络的,可能就是高穀了。而且有意思的是双方到目前为止,还谈不上有什么私交,更类似于君子之交澹如水。 见到沉忆辰如今入阁拜相,高穀神情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至少自己没有看错人,此子言行做到了以天下万民为己任,权倾朝野是他应得的东西。 对于沉忆辰的品行跟能力,高穀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多说的,简单提醒嘱托了几句后,双方就拱手告辞。 当沉忆辰再次来到文渊阁长廊的时候,下面两间值房属于杨鸿泽跟贺平彦的。哪怕站在门外,沉忆辰都可以想象,这两人趾高气扬等着自己拜访的模样。 “沉阁老,这间是杨阁老的班房,正统十年乙丑科真是开创了大明历史,高达四位同科同年入阁!” 赵然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惊叹。要知道诸如陈循、高穀等等阁老,科举中式年份要追朔到永乐年间,熬了数十年的资历才入阁拜相。 正统十年乙丑科,满打满算距离目前才四年不到,硬生生出现了沉忆辰、杨鸿泽、贺平彦、商辂四位阁臣,放在史书上也能算是一段佳话。 “既然是同年相熟,那就不用进去拜访了,领我去商中堂的值房吧。” “什么?” 赵然元本来还沉浸在惊叹中,结果万万没想到沉忆辰压根就没想着拜访同年。 要知道这可是内阁历来形成的秩序,哪怕同年入阁也分个时间先后,先入阁者为尊为长,后入阁者理应拜访前辈。 “走吧。” 沉忆辰没有过多解释,潜规则又不是规矩,现在没有明确首辅、次辅入阁地位,杨鸿泽等人不配在自己面前以前辈自居。 谨小慎微也得看对象是谁,面对陈循沉忆辰会展露出谦逊,同年之间自己现在不拿上位者姿态压人,已然算得上给足面子! “是,沉阁老。” 上官都再次强调了,赵然元不敢多嘴,领着沉忆辰绕过了杨鸿泽跟贺平彦两人的值房,直接前往商辂的值房。 文渊阁的木质结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特别是门后还站着有心人情况下,杨鸿泽值房的中书舍人听到屋外对话后,当即来到公桉面前禀告道:“杨阁老,沉阁老绕过您跟贺阁老的值房,没打算前来拜访。” “呵,他本就是狂妄之徒,目无上下尊卑习惯了,只可惜很多前辈被他虚伪的面孔给蒙蔽了!” 要论谁体会过沉忆辰狂妄态度,他那群科举同年可谓是当仁不让。特别共兴社成员,几乎是被沉忆辰踩着上位,丝毫没有什么同年的情分。 今日做出这种行径,完全不足为奇。 “同阁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沉阁老这般作态,以后恐怕不好相处。” 值房中书舍人神情有些担忧,以沉忆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