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揭,与今日鲁王朱肇辉与巡抚张骥的交往,简直如出一辙。
从这一点能看出来,鲁王府勾结地方官乃惯例。
朱泰堪私下面见过张骥很多次,知道对方是个笑面虎。沉忆辰拿到马辉国账本,就算上疏朝廷弹劾谋逆,只要鲁王没有真正的举兵造反,无非训斥罚俸罢了。
相反张骥“勾结外藩”受到的朝廷处罚,大概率人头落地。
如果说整个山东地界谁最希望沉忆辰死,那非张骥莫属。
谁获利最大,谁的动机就最大,朱泰堪把行刺怀疑对象放在了张骥身上。
毕竟鲁王父子俩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大明朝居然会有官员胆大包天,去诬告堂堂亲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骥?他有这么大胆子吗?”
朱肇辉面露疑惑,张骥是他从巡按御史一手扶植上去的,此人野心是有,能力也不差,但未必有胆量敢行刺佥都御史。
“生死攸关之下,铤而走险很正常,父王得防备他把行刺的矛头,转嫁到吾等身上。”
世子的话彷佛点醒了朱肇辉,沉忆辰遇刺无论谁动手干的,最大的嫌疑绝对会放在自己身上。
如果此事幕后主谋真的是张骥,那这家伙大概率是想借机行事!
“你即刻前往阳谷县,去谈谈张骥的虚实。”
“儿臣遵命!”
另外一边阳谷县衙内,张骥早早就收到了沉忆辰遇刺重伤的消息,他没做多想就断定是鲁王所为。
毕竟联合王府长史简宁欺骗鲁王,逼迫对方铤而走险除掉沉忆辰,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按照计划中进行的。
“东主,鲁王真是行事果断,不仅仅对沉忆辰下手,就连河工仓储都没放过。”
樊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绽放着喜色,沉忆辰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
“别高兴的太早,沉忆辰只是重伤,意味着隐患未除。”
张骥虽然得知消息后也很高兴,但为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都存有变数的可能。
沉忆辰一日为死,账本之事就始终存在隐患,现在还没到大肆庆祝的时候。
“东主,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
樊成目露凶光,既然沉忆辰还没死,那就搭把手送他上路!
“不行,沉忆辰刚刚遇刺,身旁肯定防卫森严。”
张骥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相信鲁王比我们更着急,何必惹得一身腥。”
“东主英明,是属下着急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作壁上观,你即刻安排一队可靠人马前往张秋镇,一旦沉忆辰咽气就立即趁乱搜索账本,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是,东主。”
樊成拱手退出屋内,然后带领着一队亲信人马奔赴张秋镇,等着鲁王再次行刺沉忆辰,好趁机把账本给夺回来。
张骥的这批从阳谷县城奔赴张秋镇的人马,并不是第一批,甚至连第二批都算不上,落后成了第三批!
最早奔赴张秋镇一探虚实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府长史简宁。
他在得知沉忆辰重伤消息后,立刻领着几个亲信,快马加鞭连夜朝着张秋镇赶去,同时心中情绪百感交集……
这他娘的自己好不容易做出选择,全面投靠沉忆辰去当王府内鬼,想着能将功补过。
结果沉忆辰却遇刺重伤,万一要是归西凉凉了,那自己怎么办?
当内鬼的事情如果没其他人知道还好,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解脱了。要是其他人知道并且泄露出去,背叛王府跟朝廷的下场,那画面太美简宁想都不敢想。
沉忆辰就是目前简宁唯一的靠山,也是日后能向朝廷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