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 就觉得温度格外的凉。
简成希从被窝里爬起来,朝窗户的外面看去的时候,就看到的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遮天蔽日的雪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白色的,院子里旺财的狗窝也被完完全全的雪盖住, 简成希第一次看到了帝国的雪。
他记得。
他父母逝世的那年也是一个冬天。
葬礼上, 来来往往的人将雪地踩出了一排又一排的脚印, 悼念的人接踵而至。
而他也就是在那样的天气里,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冰天雪地的墓园里被安葬, 奶奶牵着他的手一步一个脚印走在漫天的大雪中。
从以前到后来。
雪天给他的印象永远都是冰冷而残酷的。
正想着, 身旁传来低低的声音:“醒了。”
简成希一愣, 从窗户收回目光来, 他看向门扉处, 厉凌风的军裤修整,男人上半身穿着的是军装白衬衫, 他的手腕处还搭着未穿上身的外套, 修长挺拔的身躯迈步走过来,开合的门外似乎还带来几分有些凉的气息。
厉凌风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嗯。”简成希坐在床畔, 他坐起身来说:“我是不是起晚了, 碎碎和小沉起了吗?”
厉凌风开口道:“今天下大雪, 学校放假。”
简成希松了口气, 笑了笑:“好人性化的学校。”
厉凌风看着坐在床畔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他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正好在看着雪的简成希,只觉得自己向来爱笑的小妻子, 那一刻的脸上, 有一种格外落寞的神情。
室内的温暖正合适。
开着暖气, 不算很冷。
简成希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厉凌风低声开口道:“困了就再睡了一会。”
简成希摇了摇头,他轻笑了一声:“我前些天遇到副将,跟他聊了一会,副将说军中纪律严明,将军是最将规矩的,从不会回懈怠,我作为家属天天想着睡懒觉没问题吗?”
厉凌风坐在床畔,侧目看向他,
简成希笑的有些心虚。
本想说自己可真的不是个勤快人,却不想——
厉凌风低声道:“我不让他们懈怠是因为他们还有战场和要征服的敌人。”
简成希靠着软软的枕头,眼睛水汪汪的:“那我不用上战场征服敌人,所有就可以睡懒觉?”
厉凌风黝黑深邃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男人勾了勾唇:“你的战场在其他地方。”
简成希一开始愣了愣。
直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他颈脖处的红痕上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
脸色骤红的人双目有些羞恼的看着他。
简成希现在胆子大了,反驳他的声音清脆好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来:“那我的战场上,将军是我的手下败将?”
换做以前害怕厉凌风的时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讲话。
并不是他胆子大了。
是厉凌风给他的爱,给了他敢说话的权利。
厉凌风看着他,没说话。
简成希心里有点拿不稳,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呢,就见厉凌风勾了勾唇:“嗯。”
室内很安静。
他听见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优雅的大提琴音,落在人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和宠溺,只是那话语里似乎还含着些戏谑:“你最厉害。”
简成希:“……”
可以了。
再夸就不礼貌了。
*
上午。
外面的白雪皑皑。
厉凌风在院子里扫雪,两个孩子在院里里看着旺财,黑色的小狗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特别的显眼。
厉碎碎追着旺财说:“哥哥,你看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