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销号重开啊。」
被伏特加像手提袋一样拎在手上, 松本清张全当在乘坐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观察周围的环境。
东伦敦街上四处是勉强维持体面的工人、叫卖的报童、向路人兜售香烟的妇女。
两个浑身漆黑的成年男人拎着一个瘦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咽气的小孩,这种听起来就会想让人报警的场面并没有吸引人们的注意。
毕竟小孩本人完全顺从, 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也不会有人想要多管闲事。那些浑浊的眼神略过的时候停顿一瞬,然后又移开了。
嗯,相当不妙呢。
混乱危险的环境也不是没遇到过, 鼎鼎大名的横滨嘛。
语言也可以克服, 大学期间使用英语写的论文多了去了, 文学社也会定期举行全英文创作,英语不是障碍。
主要是因为这个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七岁,只有七岁!
要知道最出名的少年成名的作者弗朗索瓦丝·萨冈也是在18岁才发表了那本出名的《你好, 忧愁》啊!
七岁的小孩拿着稿件跑去出版社,清张能想到的唯一结局就是被强行压下稿件,然后礼貌地让他滚回家玩玩具。
天才只被允许出现在上层家庭,不管放在那个国家都一样。
所以如果要创作,还是得销号重来比较好吧。
而让清张迟疑着还没有展开行动的点在于……
这是伯明翰剃刀党和跨国犯罪组织的黑吃黑诶。
虽然算得上无妄之灾, 他似乎被琴酒当作了一次性武器去报复别的帮派。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立场,完全是出于金钱利益的权利倾轧。
「这些事情正发生在我的眼前, 如地狱绘卷一样图图展开, 我恰好参与其中,成为车轮下的石子。」
「即使最后面临的是死亡, 这也是属于我的, 完整的故事。」
伏尔泰说, 人生是机遇的游戏。
要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从游戏里抽身, 松本清张做不到这一点。
要不……就不销号重开了吧?
清张就这样不断做着内心挣扎, 被琴酒和伏特加带到了应该算是临时据点的地方。
驼色的墙砖被大片爬山虎覆盖, 褐色中的翠绿沉默着攀附,绕过外露的金属框架楼梯。
走上楼梯,琴酒敲响一扇门,门缝中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之后,铁门打开了。
“琴酒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和伏特加遭到狙击,那些该死的英国佬抢走了我们在伦敦的所有线路。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我早就说过,组织里不干净,可朗姆他……”
棕发男人焦躁极了,开口就是机关|枪一样的抱怨,在看到被伏特加拎在手里的小孩后才住口。
男人下意识摸向腰后,警惕地看着伏特加:“他「干净」吗?”
小孩满脸茫然:我的设定是听不懂日语,真的。
“「尸体」干不干净都无所谓。”琴酒随手抓起桌上的干面包扔给小孩,把弄着打火机,站在窗边。
双开的花窗极具英国特色,从这里可以看见整条街道,对面的居民楼早在上个月就被轰烂,不存在比这里更高的狙击点。
确定没有尾巴跟着后,琴酒转回头,压下帽檐,嫌弃说:“伏特加,把他带去冲干净。”
清张三两下将面包塞进嘴里,他其实还挺想听他们谈事的,只言片语就能勾勒出一场火并的雏形。
可伏特加就是忠实的执行机器,把人拎去洗手间,扔进浴缸里就开始放水。
清张:冷死了!冷死了!真的要冷死了!嘴里面包还没咽下去,这样会死人的!
不行,苦也受了,就这么销号重来也太亏了,必须得有所得才行!
清张咬着牙下定决心。
既然决定重振旗鼓,那说是早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