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能够提供吃住,但是很想赶人出去的时候。
他们的同期里已经有一小部分搬出去了。
琴酒其实也在考虑,但是听到竹井泽一突然这么问,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概念里没有家这个说法,只有住处,临时的和安全的。
“组织没有同意你离开。”琴酒难得委婉,陈述这个事实。竹井泽一比较特殊,作为组织有需要的实验体,他离开基地向来需要报备。
竹井泽一满不在乎:“我能有出去的机会。你别管这个。你就回答我,你想不想要一个家。”
琴酒思考片刻,直白地说:“不想。”
竹井泽一立刻就变得焉头耷脑了,强打起精神问:“为什么不想?如果是和我也不想吗?如果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屋子,就可以在里面随意摆设,想怎么设计怎么设计,甚至可以养猫养狗。”
琴酒停下手上的动作,伸出五指,一条一条给他分析:“首先你没钱;然后并不安全;再其次,如果按你说的走,设计会很麻烦,并且有风险;最后,养动物会留下痕迹,我不喜欢。”
他自以为把每一条都说得很清楚,竹井泽一总应该打消这个念头了。没想到竹井泽一只听他自己想听的。
竹井泽一不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很高兴:“你居然想了这么多,我都没想到。这说明你还是想的!你给我钱,我帮你把这些都是克服,动物什么的,我只是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
琴酒沉默地看着他,放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钱包。
两人长久地对视,竹井泽一露出失望的表情,低低地说:“原来阿阵并不想我有一个家吗。没事的,我理解阿阵,我确实不能经常陪你,是我的问题。”
琴酒心一跳,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竹井泽一开始抹起了眼泪,真实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哽咽地说:“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想和阿阵有一个家,我能帮阿阵做很多事,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还……还可以暖床……”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变得通红,一边泪眼朦胧,一边抬眼带着点引诱地看着琴酒。
琴酒知道他赢了。
他最后一次握了握钱包,面无表情地掏出来,扔给竹井泽一:“里面有银行卡,你自己找时间去做。”
竹井泽一欢呼一声,眼泪说没就没,琴酒目睹了他的迅速变脸,在他人准备溜走的时候飞快地把人拽住,俯身亲吻在他眼角。
“下次你最好换个地方哭。”琴酒冷淡的语气说出和冷淡毫无关联的内容。
竹井泽一笑眯眯地回他一个吻,转身欢快地离开了。
琴酒知道一次妥协会换来次次妥协,但是他偏偏被天使一般的魔鬼诱惑,鬼使神差地答应,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竹井泽一在所谓的家里厮混上了好几次了。
竹井泽一比谁都要对屋子上心。琴酒一向不热衷于表现自己的喜好,于是屋子里的设计和摆设几乎全是按照竹井泽一喜欢的去建的,以至于琴酒甚至怀疑过,竹井泽一会费心思让他同意,是不是只想要他的钱包。
“为什么你对屋子那么看重。”琴酒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了。
竹井泽一难得出一次实验室回家,他抱着枕头吃薯片看电视,心不在焉地哄他:“因为我想和你有个家。”
“你之前说过——我们俩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你想要的其实是房子。”琴酒艰难地复述出这句对他来说过于肉麻的话,试图找出真正的理由。
竹井泽一因为他这句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并不在意告诉他:“被你看出来了啊。原因大概是,在我的家乡那边,人人都想要房子,我也不例外。”
琴酒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反而更不明白了。
“你的家乡?”
竹井泽一淡淡地制止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