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裳?”
嬴抱月闻言不禁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广阔的天地。
冰湖边幕天席地,毫无遮掩,真可谓坦坦荡荡。
饶是她足够胆大,也被这要求吓得有些迟疑。
“嗯。”
低头还在地上刻画着什么的慕容音头也不抬地道,“最好全脱了,不愿意的话只脱上半身也行。”
那有什么区别吗?
嬴抱月只能苦笑,“我能问一下,解咒为什么需要脱衣裳么?”
她也并非不懂阵法一道,可从没听说过解咒要全脱光的。
慕容音抬头看了她一眼,“诅咒和阵法不分家,你那么擅长阵法,应该知道人身上的诅咒是什么吧?”
嬴抱月的确知道,某种意义上诅咒其实就是一种刻在人身上的阵法。
“我要帮你解开你身上的阵法,总得让我看清才行,”慕容音站起身,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你不脱,我怎么看得清?”
“可我也不是全身都是诅咒啊,”嬴抱月解下手腕上缠着的布条,朝慕容音露出手腕上鲜红的疤痕。
“不是全身啊……”
慕容音拉长道,瞥了一眼嬴抱月身上宛如藤蔓一般从手腕一直向小臂延伸而去的疤痕,冷笑一声,“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瞒我吗?”
嬴抱月往下看,眼神有些心虚,“我……”
“解咒一事极为不易,你身上的诅咒哪怕有一点细枝末节我没有看见,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这个时候你还遮遮掩掩,你是想害你自己,还是想害我?”
慕容音口气变冷,背过身去,“稍有差错,我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
“对不起,”嬴抱月顿时愧疚起来,但她目光微闪,犹豫着开口,“不过,我这诅咒解起来真的很危险吗?”
慕容音瞥了嬴抱月的手腕一眼,“危险当然是危险,毕竟是最高级别的诅咒。”
“不过就和破境一般,修行者所做的事哪有百分百安全的,”慕容音挥挥手,“好了,你到底脱不脱?”
“等等,”嬴抱月捏紧自己的衣襟,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对解咒人有危险吗?”
“有危险也是你更危险,你现在的境界和我相比可不是一般的低,”慕容音淡淡道,“我是神子,天阶身上可是有避死禁制的,如果对我有危险我早跑了。”
那倒是。
嬴抱月松了口气,白虎神就在云首峰上,如果慕容音会做危及自己的事,白虎神肯定早就阻止她了。
“没问题了吧?”慕容音蹙眉,“你能不能快点脱?”
“等等,还有一个,你看我这咒真的可解吗?”嬴抱月抿抿唇,将手腕直直伸到慕容音面前。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慕容音从始至终都没有好好打量过她手上的疤痕,怎么就那么笃定能解开?
就算她身上的诅咒来自慕容音亲手所制的婚书,但诅咒到了她身上的时候,应该已经被篡改了大半,早已变得和婚书面面全非。
慕容音真的不用仔细研究一下吗?
嬴抱月低头看了一眼慕容音在地上画好的阵法,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出来这是个普通的屏障阵法,除了有几处小的修改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解除红玉级诅咒的阵法,这么简单的吗?
“我说了可解就可解,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为什么要登到山顶上来找我?”
慕容音眉头微蹙,脸上浮起怒气。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嬴抱月连忙辩解,“我只是想着,如果解咒太费心费力,能不能先想办法帮我将这诅咒延缓?”
“再多给我一年,哪怕半年的时间就好,”嬴抱月咬了咬牙,“那时候我自己也许就能想办法解决。”
慕容音有些意外,瞥了她一眼,“你对你自己还挺自信的。”
“你应该知道这诅咒只有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