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钱伯方愣了愣,“特训什么?”
“兵法、摔跤还有骑射,”姬清远神情复杂,“她说都要特训。”
射箭之前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其实就已经开始练了,兵法约好了要各自对弈看书,最让他心情复杂的还是摔跤。
“抱月在后院划了一个圆,说明天要召开第一届世安院摔跤大会。”姬清远无奈地开口。
“摔跤大会?”钱伯方无奈扶额,“这对师徒命名的口味还是这么一模一样啊……”
姬清远十分赞同地点头,他之前在军中见过他母亲办摔跤大会,还就将其命名为“那达慕大会”。
“摔跤的确练练比较好,”钱伯方道,“不过你那个弟弟,明天估计会有点辛苦。”
“什么意思?”姬清远愣了愣。
“你那个弟弟,不是她这辈子的未婚夫吗?”钱伯方淡淡道,虽然不知道这婚约有几分真实性,但他之前第一轮水战的时候看见过姬嘉树看嬴抱月眼神,觉得那少年的心估计恐怕已经危险了。
“这可是摔跤啊,”钱伯方意有所指道,“你以前跟她一起去军营的时候,应该见过没几个人敢和她摔跤的吧?”
“这到底是为什么?”姬清远疑惑道,他原本是以为那些大男人怕输给她的,但如今嬴抱月境界并不高,和她前世一般身材更是纤细,在摔跤中原本应该是吃亏的。
“摔跤,可是要身体接触的,”钱伯方意味深长道,“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忠告,千万劝她在摔跤之前不要洗澡。”
“不然的话,你们明天就有的受了。”
“我会和她说,”姬清远有点疑惑,但心中有了猜测,耳根有些发烫。
“对了,你来的刚好,为了避嫌我等下吃完就要走了,有些话,你帮我带给她吧,”钱伯方道。
“好,”姬清远郑重点头。
原本一直在笑的钱伯方脸色骤然严肃起来,让姬清远也有些紧张。
“你刚刚说她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钱伯方道,“她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有把握。”
姬清远闻言身躯微震。
钱伯方眸光微深,当她开始想各种办法的时候,就证明她其实在烦恼。
只是那个女子太善于掩藏情绪,这群年轻人居然没一个看出来的。
“兵战是一场硬仗,”钱伯方沉声道,“你们要面对的敌人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强大。”
“第一轮发生的事你从战报上应该也知道了吧,”男人神情严肃到残酷,“和中阶大典比起来,初阶大典根本就是小儿科。”
“那第二轮会发生什么,”姬清远脸色有些苍白。
“我也说不准,我自然会全力保护她,但如果是在场上发生的正常争斗,我什么都做不到。”钱伯方静静道。
就如同昨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抽中那张签。
“第二轮差不多就能看出修行者个人的战斗力了,”钱伯方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收紧,“有不少人会在后天一战成名吧。”
第二轮兵战一直以来以最后一轮对战的风向标著称。
“你记得告诉抱月,让她小心那个叫赫连晏的男人。”钱伯方一字一顿道。
“赫连晏?”姬清远怔了怔,“不是淳于夜吗?”
他虽然不了解西戎人,但从传到内陆的那些消息看来,淳于夜显然更加声名狼藉,更是战国六公子,怎么看西戎人中威胁最大的都应该是淳于夜。
“这是我到了东吴后的判断,”钱伯方深深看了姬清远一眼,“我在北方边境经营多年,从未听说过赫连家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公子。”
姬清远眸光微顿,“这是……”
“要么是黑马,要么是更危险的存在,”钱伯方静静道,“这是我作为银蝉卫军师的直觉,你原话转达就好。”
姬清远心底发凉,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