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陆时年是什么意思,安思雨在不爽过后又忍不住扪心自问:你真的打算就此放弃了吗?这么狼狈的离开宏光?任凭真正动手脚的人达到她的目的?
问题的答案是不,她不愿意这样委委屈屈的,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妥协一定会后悔,但对方给自己找的麻烦真的已经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一三七么办啊。
安思雨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切的无助,甚至比她第一次来到陆宅被陆时年控制签下合约的时候还要无助。
那时候她起码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于陆时年来说是有用的,她再不济还能放低底线用出卖底线来解决问题,现在呢?有人会因为她的乞求又或者单方面的说辞就相信一切不是她做的吗?
呵,没想到她在陆时年这里也并不是绝路啊。
对于陆时年来说,现在的安思雨太安静了,安静地一反常态,一反常态地让他心里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鉴于这女人此前做得种种傻事,他不确定她会不会一冲动又做出相同的事情。
因此,陆时年猛地将安思雨的身体翻转过来,正巧碰上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不准死。”
安思雨怔了怔,苦笑道:“陆时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不堪吗?大不了就是背着一大
笔一辈子还不完的债务,我不是还有你吗?”多卖几次身体等价交换不就好了。
陆时年嘴角微不可见地快速颤抖了一下,冷冽的目光直射过来,“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不会帮忙。”跟着将她往后一推,身体撤出半米。
“那也没关系,自然也会有人要的。”安思雨说完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她在说什么啊?
“谁?”陆时年的声音低沉危险。
是啊,谁?她也想知道。
事实上,刚刚那一刻她就是破罐破摔顺着前言说了后语,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过,也并没有认真的把这当成个解决办法。
但陆时年似乎是当真了,灼烈的怒意如火苗自他的眸子落在安思雨身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安思雨最终是敌不过,摆手道:“我胡说的,连你都不要的话,哪儿会有人要。再说,就算我弄来了钱,在这个圈子还是干不下去,又得罪了沈氏,结果也没什么不同,还得出卖肉体,我可没那么傻。”
不傻吗?
陆时年又上前一步,“那就用你可怜的脑容量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比如……求我。
安思雨哪里听得出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她去求助呢?她只把这当成了单纯的讽刺来听了。
她一咬牙,“不劳陆大少爷操心,我一定
会好好利用,不肝脑涂地不甘休。”说完抬头瞪着陆时年,眼神竟恢复了精神,“不就是泄露出去个创意吗?我还不信没办法解决了!”
虽然安思雨的反应和回答没有达到陆时年的预期,不过似乎也好过刚刚。
他转身朝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冷不丁开口,“最近,给你放假。”
安思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这是给了准假条好让她安心解决这件事?
怎么可能?!太阳又没从西边升起来!
可安思雨的心还是止不住一阵狂跳,手不自觉就抚上去,隔着血肉都能切实感受到里面那小东西的躁动。
陆时年,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展现什么善意啊。
她虽这么哀求,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再上扬,最后变成了镜子里让她看了顿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笑容。
陆时年从安思雨的房间离开之后径直回到书房,手里握着高星澜的资料,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尽管安思雨现在面对的问题于他来说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但是对她……
这道题,他似乎是一下子出得太难了。
他思忖片刻给王灿打了电话,“联系段一弛。”
段一弛见到王灿的时候简直受宠若惊,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