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在他房间里上课也就罢了,上着课的时候对方还不管不顾,时不时就会被句“口干”、“饿了”、“换本杂志。”打断。
因为觉得她麻烦所以要制造麻烦来寻求平衡?
幼不幼稚……
然而安思雨也仅仅敢在心里发发牢骚,面上对陆时年是有求必应的,她始终对陆时年生的这场病心有愧疚。
所以在陆时年提出要喝茶的时候,她牢牢记着林医生的叮嘱,言辞拒绝道,“不行。”
大概是她最近乖顺久了,陆时年都快忘记之前的安思雨是什么样子,
因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觉得生气,甚至展露了罕见的耐心。
“嫌泡茶繁琐,让王妈来。”
但安思雨并没有注意这点,她守着看护原则,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林医生说了你最近不能碰这些刺激性的东西,茶和咖啡都会抵消药效,病会好的慢。”
陆时年长手一抻,将安思雨拉到自己眼前,箍住她的下巴,眉峰微耸,“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安思雨心头陡然一颤,这人怎么生病了还这么大力气。
她咬紧牙关,格外认真的看着陆时年,“我,我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恪守责任才这样。你不快点好,浪费的都是时间,消耗的都是金钱。那些茶不会长脚跑掉的,你就忍一忍,晚点喝行吗?”
安思雨静静等了半天,没听见陆时年回答,小心翼翼睁开半边眼睛,大概是身体还没完全好,陆时年眼底的倦意削弱了他的强势,在暖光灯的衬托下,竟然激发了安思雨心底的母性关怀。
“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不听医生话?”
平时她是绝对不敢说这句话的,而对方似乎也因为生病,反应迟钝了很多,竟然没有加重手上的力道,甚至还卸掉了一些。
这让安思雨产生了某种错觉,她继续不怕死的说:“你可能身体对于难受的感觉比较迟钝,之前都是晕了才知道生病了,所以最好谨遵医嘱。”
“迟、钝?”陆时年一针见血地拎出两个字来,
眼睛的轮廓微微拉长,惊得安思雨心肝儿颤。
她慌忙抽身,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你一点都不迟钝。是我迟钝,我应该早点发现你不太好。你不说我也应该知道,这样就不会变成肺炎……”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
陆时年静静看着她,半晌后,撩眼望一眼吊瓶,“该换了。”
安思雨以为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不行”两个字在嘴里****已久,根本不容她转换思维就脱口而出。
陆时年微微一怔,这女人……幸好没去学医。
他想发怒,但无力支撑,刚才那一下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他略感无奈地抬手指着瓶子,“迟钝。”
这种把她的话反弹回来是什么操作?连新词都懒得想了?
安思雨眉毛一高一低的挑着,顺着陆时年的目光才发现瓶子已经见底。
“啊!”她倒吸凉气,手忙脚乱拿起早早备在一旁的药瓶,将空的换下来。
做了一些列的工作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活动自如,她刚才是自己从他手里逃脱的?
不会吧?!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看来,老虎生病的时候战斗力弱了很多啊。
她不禁又去偷瞄陆时年,他和着双目,看不出情绪,但气势稍弱的陆时年看起来整个人很乖顺。
乖顺?!这是她形容陆时年的词?天哪!幸好他不会读心术。
安思雨脸颊一热,她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在陆时年面前变得越来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