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问上学的时候最讨厌哪些人,其中必定有一类叫做:打小报告的。
也不知道是觉得能在老师面前长脸还是什么,就是乐意把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老师,又或者遇到点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就和对方大喝一声:“我要告老师!”说不定还抹出一两滴眼泪来。安思雨甚至遇到过男同学哭鼻子去老师那里告状的。
说不定祁乐就是这样的人,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的,指不定这习惯就是小时候养起来的。
安思雨一边在心里暗暗想,一边小心翼翼说:“祁先生。”连陆时年她都没用过这样的尊称,“您能不能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陆时年呢?”她这句话说得奇怪,把祁乐抬高了又把陆时年拉到和自己同一个位置上去,段一弛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要不怎么说是无知者无畏呢?
他扯扯安思雨的衣袖,毕竟也是自己认作“妹妹”的人,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挖坑给自己跳。
安思雨转头看他,一脸疑惑,祁乐躬身颔首,没让段一弛说出话来。
“安小姐,您进去吗?”那意思就是:您要是不进去咱们三个都得在这门外杵着,迟早会有陆时年回来的时候。
她打个寒噤,越过围墙看向陆宅外面,确定什么人都没有,才敢继续道:“祁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必须趁着现在把这事情搞定,否则就没机会了。
祁乐继续道:“安小姐,您真的不要进去?”
不是,这个人是永远把别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吗?说是恭敬,结果连她的话都不回答,算什么呢?
安思雨自知再说什么他都是那么几句话,一咬嘴唇,“进!”反身就推开了大门。段一弛想了想道:“既然陆时年不在,我就不进去的。”他忍不住想起上一次和安思雨来陆宅时候的不愉快,此刻又闹出门前这么件事情来,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然而安思雨此刻成了不愿意放他走的那个,“段先生。”就不信把你们往上抬还能一个个都不领情?“来都来了,不如吃完饭再走吧?”她越过段一弛,祁乐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未动,“祁先生,你不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一下,陆时年今晚回来吗?”
她问出问题的同一时间才发现,如果陆时年既不回来,也没有在家里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宅门口?
而后,王妈的话解答了她的
疑问,“安小姐,您回来了。”她笑盈盈的迎上来,随即就看见了祁乐,“阿乐,也回了?”称呼亲昵而且似乎不是第一次听。
安思雨细细回想,不久之前王妈曾经离家了一阵子,那时候似乎是说和自己的儿子阿乐团聚来着,所以祁乐是王妈的……儿子?
这发现着实让安思雨一惊,一方面,王妈平日里是个怎样热心肠好脾气的她最清楚,怎么儿子竟然一点瞧不出她的影子来。
另一方面,她和王妈相处这么久,对她的脾气是知道的,极少会嚼舌根,只偶尔劝劝安思雨和陆时年好好相处的。她软磨硬泡的也没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否则也不会去考虑祁乐这边。
看样子祁乐唯一承袭的也就只有“嘴巴紧”这一点,她的计划似乎更加难以施行。
不然退而求其次从段一弛这边套消息?
可他和陆时年也并没有每时每刻在一起,自他回来,抛去那些特殊原因,段一弛找上门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真的能了解陆时年那些藏得深的秘密吗?再者,他不是嘴紧的人,却害怕陆时年的淫威啊,能不能顶得住压力告诉她未可知。
再来,她和陆时年的真实关系和
情况,段一弛知之甚少,很多问题牵一发动全身,她脸皮也没厚到把协议的事情昭告天下的地步。
心里思忖万千,安思雨是前脚蹭着后脚走进去的,王妈在前面引着路,“先生今天不回,阿乐你要和我们一同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