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思雨拿自己脖子的存亡和陆时年硬碰硬之后,陆时年彻底怒了。
这个女人宁肯命都不要去和别人对峙,也不肯向他寻求帮助,现在又这般闹腾,完全没有履行责任的自觉。
他压住安思雨的身子,被迫让她看着自己,“你这么想死?”
安思雨才不想,她的仇还没报,母亲也没找到,在那之前,她不会死。但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见未来的活法,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看见陆时年这张脸,她无论怎么克制都会想到他对自己做得一切,那种反抗几乎成了细胞记忆,不是理智能左右的。
“你的命,是你完成交易的前提。”陆时年抬手将一剂针管刺入安思雨的皮肤,“由不得你。”
刺痛只一下就消失了,随之而来是深深的倦意,浑身的力气一丝丝被抽走,意识渐渐模糊,安思雨甚至来不及说话,就彻底睡了过去。
陆时年感受到小女人娇弱的身躯渐渐软绵,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起身整理褶皱的衬衫,“进来。”
候在门外的林医生正竖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见陆时年召唤片刻不敢耽误,立刻推门而入。
“先生,这个方法对安小姐的身体没有好
处,以后还是……”林医生仔细帮安思雨检查,除了颊间的一点红,并没什么大碍。
想来,陆时年虽然生气,还是碍着安小姐的身体,注意了些。
“先生放心。”林医生恭敬地退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陆时年说:“镇定剂。”
“这个……”林医生不敢直接拒绝,现下回答也不是,不回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人缩紧身体,罚站似的立在门口。
陆时年不说话,目光令林医生如芒刺在背。
可他做医生这么久,不可能随便打破自己的原则,也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先生如果不介意,由我来决定是否使用镇定剂,只是,可能要在先生家中叨扰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妥协。
“交给你了。”陆时年径直离开,他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又不想明说,就等着林医生自己提出来。
林医生服务陆家多年,即刻也想通了这层,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合上了房门。
那晚安思雨不知梦见了什么,次日醒来的时候泪水干涸在眼角,镇定剂的后遗症让她浑身无力。她满屋子没瞧见罪魁祸首,一时颓然,连气都不知道找谁撒。
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顷刻化为乌有,为什
么他总是那么轻易就能摧毁她的希望?
不过也好,心里萌生出的那点不该有的情愫消失殆尽了。
“小姐。”王妈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陶瓷盅,散发的香味安思雨再熟悉不过。
“王妈,我是扭了脖子,不是生病,不用这么麻烦。”和陆时年纠缠过后,安思雨的脖子更严重了,挪动半寸那疼都会钻进脑袋里,让她忍不住皱紧鼻头。
“安小姐,您别乱动了。”王妈走过来将药盅放下,“我用了新方法,和之前的味道不同,你尝尝,合不合适?”
“王妈。”安思雨撒着娇,“我不饿,不吃行不行?”
王妈一瘪嘴,像在生气,“不行。”偏偏语气中的关切又暴露了自己。
“那……好吧。”安思雨乖乖在王妈的搀扶下坐起来,喝下药盅,说实话,药的苦味确实比之前淡多了。
“怎么样?”王妈一脸期待。
安思雨笑言,“好喝。”
“那你慢慢喝。”王妈转身开始收拾屋子,从床边找到一个白包,那是安思雨在医院里放衣物用的,里面应该有她的手机。
不知道刘老师怎么样了……
她之前不是晕着就是在晕着的路上,再加上……她没有做好给刘老师打电话的心理
准备。
“王妈,包给我一下。”她轻声唤了一句,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