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安思雨就是个收了钱不愿意做事情的小人,但是追查的结果却……
“说。”陆时年也大概猜到了结果,这个认知让他的指尖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王灿说的飞快:“安小姐是在签署合同之后,回家的那次才知道这件事的。”
猜测得到证实,陆时年的心不禁一沉。
他一直以为安思雨所谓的那些抗拒,不满,排斥,都只是一种手段或者欲拒还迎,一个为了一千万能出卖自己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能不能留学?
在他的眼里,能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价值观都是完全扭曲的,没有沟通和了解的价值。
可是如果安思雨一直都不知情,那在那个女人眼里,他该是什么样子的?
陆时年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他之前讽刺安思雨拿钱不办事,现在立场却完全调换了,这事儿落在他头上,倒成了实打实的,钱没给,事却做全了。
约莫是猜中了陆时年的想法,王灿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安慰道:“老板,钱,咱们还是给了的。”就是没给到正主儿手上罢了。
后半句被陆时年一记眼刀给堵了回去。
王灿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那剩下的钱……?”
陆时年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被掰成两截,墨水溅了一桌子:“要怎么做还得我教你?”
“……我回去一趟。”陆时年靠坐在皮椅上,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浮现了安思雨那双绝对称不上细腻的手,之前看起来又作又麻烦的行为,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冷**二十多年的心竟然微微的动了一下。
如果……如果那个女人识相点,别再给他添麻烦。
他也许……也许可以让她的日子过的顺遂一点。
老板要翘班,王灿当然得举双手赞成,随后又忍不住好奇道:“您是要放安小姐走吗?”
陆时年脚步一顿,表情难得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放她走?”
王灿:“……”不是,您老都知道安小姐是无辜倒大霉的了,还扣着人家做什么?
陆时年压下心头的古怪,淡淡道:“再找一个太麻烦了。”
让他耐住性子碰一个女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来一个?那他宁可让安思雨遭罪,反正……反正就像王灿说的,他是给了钱的!
做完心理建设的陆大总裁登时十分理直气壮,刚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上熟悉的主宅电话,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安小姐刚刚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王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显然被吓得不轻。
陆时年拿着手机的手蓦的一紧:“怎么回事?”
“不……不清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
陆时年听的眉头紧锁,不等王妈说完就挂断电话,拿着车钥匙跑了出去。
安思雨因为洗胃病倒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直都是昏睡的时候居多,清醒的时候少,陆时年虽然没有回去过,但张伯还是会偶尔打电话来说明情况。
陆时年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开始琢磨安思雨割腕未遂,改走跳楼路线的可能性。
……跳楼也不该跳楼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