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芊然说的话就萦绕在耳边久久挥散不去，他打开已经关闭很久的手机，开机的瞬间不断有消息弹出来。
他粗略翻过去，这段时间没有一条她发来的信息，他苦笑一声，为自己方才的心软感到可悲。
董妍的消息突然弹出来，是一段视频。
他不打算看，在想清空消息的时候，却收到董妍发来一句话。
——你表演那天，她真的去了。
他打开那段视频，看到视频里她录下的那句话。
车辆突然掉头朝反方向驶去...
他冲进家里书房，一脚踹开那扇门，双目猩红地盯着面前自己从不想承认的父亲。
“芊然的事，是你们设下的计，是为了骗我回来的手段，是不是？”
他的沉默不语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周忆南拿出合同，点燃火焰靠近，“你要的东西我拿回来了，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许久后，周父放下手里的雪茄，“我既然有办法能让学校同意她去，也有办法能让学校开除她，你确定要继续用这个态度跟自己的父亲讲话。”
周忆南微微一愣，他知道芊然一直都想做一名医生，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连累她。
他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主动递上那份合同，“长那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爸，我不想走你的路，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想跟芊然在一起，求你，放我们走。”
“本以为你能有所长进，怎么还是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只要你按我为你铺好的路走下去，权、势、女人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你难道还不懂么？感情不是用这些能换来的，是，你什么都有，你在这里能一手遮天，能呼风唤雨，那这些年来你过的开心么？我和妈妈过的开心么？”
周父眉心微皱，“你有什么权利不开心，我给你们的都是最好的，房子、钱、车，吃穿用度哪个比别人差，你没有体会过没钱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才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那是你以为！我们是靠你养活，可你的钱是怎么赚来的，还需要我明说么？你真能保证每一分钱都是来路清白的么，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和妈妈想要什么？她希望她的丈夫是个普通人，只要一家人平淡地生活在一起，我也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普通人，是个能随意向其他人说出口的父亲，我更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而不是每天都在训练怎么揍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害我和妈妈的人生变成这样，我们情愿永远不认识你。”
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寂静屋内，周忆南侧头轻笑出声，“我现在就跟芊然离开这里，我倒想看看你的势力能在什么范围。”
周忆南转身离开，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可以离开，但别忘了你妈妈还在这里，医院的费用花销金额确实不是笔小数目，她躺了那么多年，即便醒过来也没什么意义，最近我也在考虑是不是该及时停止这笔费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还是人么？”
敲门声响了响，林叔推门径直走进来，“人已经带过来了。”
周忆南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嘴里的人是谁，他无力地闭上眼。
“你想好到底要怎么选择。”
芊然在客房里再次见到他，他看起来很是疲惫，眼眶微红，像是哭过的模样，“忆南，发生什么事了？是林叔打电话说你找我，所以我才来的，没有打扰到你吧。”
周忆南看着墙上的镜子，他知道那扇镜子后有人正在看着他们。
“我没什么想说的，你走吧。”
“我已经想好不去了，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我现在就去找林叔，让他跟你解释清楚。”
周忆南抓起柜子上的花瓶往那扇镜子砸去，警报声贯彻整栋屋子。
他牵起她的手冲出门，绕过从不同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