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林婕在芊然那里处处碰壁，可算等到放学，她马不停蹄奔向周忆南经常出没的地方。
“臭人渣！姑奶奶我今天可算为你受了天大委屈！”
周忆南在她冲进屋子前，连忙用脚关上屋门，转身倒在沙发，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脸。
没一会功夫，林婕踹开屋门，趴在台球桌的男生放下球杆迎上前，“忆南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小伍，你从什么时候也学的跟他一样油嘴滑舌，这个臭人渣，我隔百米骂他一句，他都能听见，我还就不信以我的嗓门吵不醒他？”
躺在沙发的人翻身坐起，他懒懒地站起身，接过球杆坐在桌案上，“说，什么事？”
“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呵...从他嘴里发出的冷笑声更令人火大，林婕要不是顾虑他的禁忌，恨不得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
“以你的这张嘴，能从你这里讨到便宜的人还真不多见，更别提有人欺负你？说吧，是不是你又看上哪个倒霉蛋，被人家拒绝，所以一时恼羞成怒？”
周忆南盯着桌案上的台球若有所思，寻了个好的方向俯下身。
“喜欢我的人排队能绕这里十圈，谁会不喜欢我，我被人欺负还不是因为你要找的那个...”
林婕的话突然被打断，一个男生站在门口，神情不自然，吞吞吐吐地开口，“忆南，有电话找你。”
“谁？”周忆南摆动手臂，对球杆下的球志在必得。
“你爸。”
咚一声...
球杆撞击球发出巨响，周忆南随手将球杆扔在桌案，他看着窗外，嘴里咒骂几句不算好听的词，至少从来不是用来形容自己父亲的话语。
“我有没有说过不接他的电话？”
看到他发怒的样子，小伍疯狂地向门口的人使眼色，可门口的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紧张不安地咽咽口水，解释道：“是医院那里的事...”
众人反应过来之际，墙上挂着的钥匙已经消失不见，楼下传来轰鸣声。
林婕趴在窗户上大声喊道：“臭人渣，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沈芊然...我帮你找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芊然好像有了条尾巴，林婕时刻跟着她，嘴里永远讲着她不感兴趣的故事。
——芊然，你知道吗？在以前的学校，我可受欢迎了，不过你要是在我们学校肯定会比我更受欢迎。
——芊然，你每天埋头学习，我都怕你学傻了，不如给你分享一些我的小故事？
“我不想听！”芊然合上书本敲在桌面，她深吸口气，开口说道：“学习是我唯一离开这里的办法，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更没有时间听你讲故事，你要交朋友的选择有很多，但绝不是我。”
林婕睁大双眼静静瞧着，芊然低下头，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但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下一刻，林婕眼睛泛着泪花，双手一把紧紧握住芊然的手，“我太感动了，这是那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字，你等会，我要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带去给臭人渣看。”
没有猜到结局会是这样，芊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起书本选择逃离。
“芊然，你刚说没有时间陪你玩，后面半句是什么？”林婕写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座位上早已不在的人。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大林，嘴里嚼着口香糖，他朝一旁的人勾勾手指，贴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见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大林露出满意笑容，有规律地晃动翘在桌上的腿。
放学后，芊然也忍不住朝窗外望去，看着同学们有说有笑走出校门，她们停留在路边小吃摊旁，走进学校隔壁的文具小店，试戴各式发夹。
很快她把目光落在人群中最扎眼的林婕身上，她穿着鲜艳的修身短袖，挤在男孩身边打打闹闹，全然没有女孩模样。也许林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