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咳嗽,满眼泪水的她也没能记住妈妈那个时候的面孔,也许是她不愿再想起。
当她再次从模糊中醒来,手边传来湿黏的感觉,天真的她以为刚刚那些都是梦境。
她坐起身看到鲜红的颜色已经染上自己的裙子,好似一片一片晕开的鲜艳“血花”。
那些盛开的血花来自妈妈的手腕...
她赤着脚奔跑穿梭在胡同里,看着那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悠闲地在喝着酒。
“爸!”这是她最后一次叫出这个字。
四周投向她的目光和议论声,在今后的每晚闭眼都能准时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坐在空荡荡的医院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年纪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和他的妈妈。
忽然间,她好像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了,那个女人烫着卷发,精致的妆容和红唇,还有身上的香水味,甚至隔了那么远也能钻进鼻子。
那个女人走上前,轻轻抱着痛哭不止的男人,好像他们三人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才是那个多余没人要的孩子。
她看着眼前可笑的一幕,而那个男人此时虚伪的眼泪更像是一种嘲讽。
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气靠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她一直想要却没买的纯白色球鞋,她抬头望着他脖子上系着的红领巾与自己身上沾染的红色格格不入。
男孩藏在身后的手朝她伸来,露出一块小小的糖果。
她一口死死咬住他的手臂,直到血腥味在嘴里充斥开来。
在那个男人和女人赶来之前,她夺过糖果摔向地面,狠狠将他推倒在地,如果没人拦着,想必她肯定会揍到他永远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天夜里妈妈最终还是走了,也许对妈妈来说是选择,是解脱,至少她再也不会听见妈妈在夜里哭。
本应该带上她一起,但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最终没能狠下心,为什么松了手,又打开了窗户,而悲剧是从这天开始。
三天后的吊唁,前来的亲戚都如那个男人一样,先是嚎啕大哭,感慨命运不公,随后又大摇大摆坐在桌前吃起饭来,还不忘在走前施舍钱财,像个老爷般离去,出门前朝门口猛啐一口,缓解酒意。
——这丫头真是心肠硬,摊上这事也没见她哭半声。
——就是说,不过这丫头以后跟着那女人,估计也没好日子过,听说她还带着个男孩子。
她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人,所以在选择的时候,她带着妈妈留下不多的财产选择去了舅舅家。
舅舅时常外出工作,整个家里只有舅妈和快要成年表哥,她生活的是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承担家里所有的家务,尽全力顺从舅妈的意愿,只因为不想回到那个男人的家。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她本以为日子都会如此,只要她长大就能逃离这里,但生活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表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他总是能恰巧地出现在门口,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碰到她,总是能在她反抗时,想着各种蹩脚的借口借她出气,伤痕让她早已习惯。
长袖和帽衫是她最喜欢的伪装,但在她生日那天,表哥送了她一条裙子。
舅妈在下午这个点准时离开去邻居家打麻将,表哥拿出裙子催促她去换上,她笃定他会透过门上破洞偷看,就像在夜晚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在她转身向房间走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表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加快步伐走进屋子想要关紧门,可表哥的手从门缝中伸了进来挡住门栓。
早已破旧不堪的门丝毫挡不住他挤进来的身子,她被弹起的门撞到额头,重重摔在地上。
表哥走进屋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静悄悄地关上门。
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记得健康课上老师教的内容。
......
最后表哥倒下,她平静地扔掉手里隐匿在鲜红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