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番话有不少人都问起过。
但陈老太每次都没有说出原因, 而是含糊一番。
就像现在,当苏霖问起后,陈老太只是不住道:“拜托教练了, 就收下陈时, 他一定会听话,肯定能好好训练。”
每回她说话的时候, 都是弓着腰身, 不是挺不直背脊, 而是下意识的放低一等。
陈老太又一次合十双手, 正要鞠躬的时候苏霖拦住了她,“行,我收下了。”
老太太一直没说出原因。
但是苏霖在接触她的眼神时,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在老太太的眼神里,除了感激之外还有很显而易见的愧疚。
这份愧疚本不该出现在陈老太眼里。
毕竟没道理, 她只是想将孩子送来训练, 谈不上什么愧不愧疚。
可想想也能理解。
与其说将孩子送来训练,倒不如说给他找一个依靠。
想想陈家的情况,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一个双腿不便的大哥,再来就是这个七八岁的孩子。
一旦老太太去世,这两兄弟该怎么过下去?
会过得比现在还要艰难, 尤其是陈时,今后的日子更不知道怎么办。
老太太会愧疚,是因为她现在的做法是在‘托孤’。
或许是在处理陈淼的事上, 让她觉得体育馆是能被托付的存在, 所以才会这么坚持的将小孙子送来。
她在期望着,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 最少小孙子有个靠山在。
也是看明白了,苏霖才不忍心拒绝。
哪怕陈时真的不太适合短跑,他仍旧愿意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最少老太太有一点说的很对。
陈时虽然不适合短跑,但他还是蛮听话,最少不是一个讨人嫌需要时时管教的孩子。
而且苏霖牵起陈时的手时,能感觉到他手心的茧子。
显然在家应该做了不少家务活。
这么小年纪就帮着家里做事,很无奈,但也确实是一个肯干又愿意吃苦的好孩子。
“老太太,人我就先收下,你可以先回去,等明天带上其他证件来办理手续。”苏霖对着她道。
陈老太脸色大喜,“好好好,我家就住在体育馆附近,陈时知道怎么回去。”
拉着小孙子的手细细交代几句。
紧跟着就迈着明显轻快许多的步伐离开。
王教练看着,心里更心虚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好像这么把陈时踢到苏霖的队伍中有点不厚道啊,他摸了摸鼻子,“小苏啊,就辛苦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开口。”
其实最开始,王教练挺不喜欢苏霖。
倒不是故意为难一个年轻人,而是宁飞驰的事闹到了他那里去。
宁飞驰是他手下的得力选手,结果在馆长那开出七位数的高价想请苏霖训练。
这不是明显着打他的脸吗?
怎么,他一个正式教练还没一个刚入职的助教来得厉害?
而且七位数呢……真的不敢想,要是他应该立马答应下来吧,谁能想到苏霖还拒绝了。
再加上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对苏霖的印象立马有了转变。
“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苏霖对着他笑了笑,“下周和临市有个对抗赛,能不能给我几个名额?”
他现在只是助教,有一些友谊赛他没有带队的机会,手上更是不能分配到名额,现在有机会,干嘛不争取一下?
“行,我来安排。”王教练立马答应下来。
不过就增加几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苏霖道谢。
心里想着有必要将教练证考下来,助教和教练之间的差别还是太大。
道谢后带陈时去领取服装和其他东西,等再次回到操场时,就开始给他进行更多的测验。
田径运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