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见齐浅浅走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刚刚被推倒在地的那一下,胳膊肘疼,臀部也疼。
她没忍住,泪珠落了下来。
祁悯扭首见了,轻轻捋起她的袖子,“擦伤了,去抹些药吧。”
疏雨急匆匆地去拿药。
这时,霍无双与玄铁才回来。
霍无双手里拿着帷帽,他看见祁悯面前坐了个眼眶通红的小姑娘,疑惑道:“门口被扔出来一个,这里还哭着一个,什么情况,祁将……阿祁,你欺负人家了?”
还未等祁悯开口,蝉衣便焦急替她解释:“不是的,祁姑娘没有欺负我。”
楚彧不知何时从后面走了过来,他冷声吩咐。
“蝉衣,你先下去。”
蝉衣迅速起身,向众人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两个黑衣暗卫皆垂首抱拳,“卑职没能果断处理,请将军责罚。”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楚彧神色冷淡,面上不见任何表情。
“我那一脚力道不小。”祁悯摇摇头,“估计那姑娘得恢复个十天半月。”
楚彧的目光转向祁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日之后,陛下让你随我前往祝州探查荆王。”
闻言,祁悯正了正神色,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玄铁和霍无双呢?”
玄铁和霍无双闻言也望了过来。
“他们两个不能跟着去。”楚彧顿了顿,继续道:“你之前一直以面具遮面,知晓你真实样貌的人少之又少。但玄铁和霍无双若被有心人认出来,便会生出诸多事端,说不定……”
祁悯沉思,“说不定,庆夏两国好不容易的谈和局面也会被打破,战争可能会重新开始。”
祁悯明白战争的残酷,两国交战,必有伤亡。她见过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被战火吞没,见过路边的难民抱着死去的亲人大哭,见过繁华的城池沦为残垣断壁。
这仗不能再打了。
霍无双道:“祁将军,道理我们都明白,可万一此行有危险……”
祁悯笑了,“霍无双,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
玄铁凝视祁悯,“阿祁,注意安全。”
祁悯闻言,莞尔一笑,“我明白。”
玄铁与楚彧对视,语气不善,“若是阿祁回来后伤了分毫,我饶不了你。”
楚彧斜睨着他,只是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次日早晨。
楚彧敲开祁悯的屋门,祁悯半眯着眼,头发松散,显然是刚睡醒,“一大早的,要干什么?”
“此次去祝州,需伪装成商人,你平时穿的衣服肯定不行,跟我去街上买一些。”
祁悯在夏营中借的都是白洐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松垮,虽然裁剪一番后可以看出是个女子形象,但总归还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
祁悯问:“那我要伪作什么身份?先说好,我可不当你的丫鬟。”
“不当丫鬟?” 楚彧薄唇弯起,双手抱于胸前,“那就委屈委屈我自己,让你扮作我的妻子。”
“你想得倒美!”
“丫鬟不行,妻子也不行,祁悯,你可真难伺候。”
祁悯道:“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
“什么?”
祁悯狡黠一笑,双臂搂住楚彧的一只胳膊,故意拉长声音,甜腻腻地喊了一声。
“楚哥哥。”
见楚彧如同触了电一般甩开她的手,她乐不可支,笑得弯下了腰。
楚彧黑着脸道,“祁悯,你正常一点。”
“楚哥哥,我去洗把脸,在这里等我哦。”
临了,还冲楚彧抛一媚眼。
楚彧脸色当即阴沉,耳尖却泛起不可察觉的红色。
晴空万里,朝霞满天,秋日的太阳并不酷烈。街上脂粉香、甜香、肉香似乎与阳光混在一起,直钻人的心窝。人群熙攘,热闹繁华,祁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