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进去,便有一风雅俊美的女子迎了上来,那女子身上带着浓浓的甜香,香气直冲天灵盖。
楚彧微微皱眉,与那女子隔开距离。
祁悯在大厅挑了位置,不消多时,厅中便已经满座,听客多是锦衣华裳的富贵子弟。
上台的那位女子是这坊间第一乐伶,传闻她弹奏的古筝可引游鱼出听,其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重重幔纱下,只见那乐伶青葱玉指如兰,长得也是一幅素净模样。她端坐于古筝前,轻拢慢捻间,祁悯听出她弹的是一首《将军令》。
一曲毕,台下皆抚掌赞叹,祁悯却觉得琴音差了些韵味,摇了摇头。
楚彧不懂曲乐,也欣赏不来如此阳春白雪之物。他一直注意着祁悯的神色,见祁悯起身要走,他问道:“怎么了?”
“没有我一位朋友弹得好,听多了我那朋友弹过的琴,再听别的都觉得索然无味。”
身后忽然有一声音传来,“姑娘,可真有乐技如此高超的人?”
祁悯扭头,看见了一位俊美的紫袍少年。 少年额间配玉,瞳仁灵动,唇若三月桃花,气质如同一坛美酒般醉人。
祁悯笑了,“自然是有的。”
紫袍少年看到祁悯的脸,愣了一下:“姑娘,你是不是还有一位哥哥?你长得真像我故国的一个人。”
“嗯?”
“你长得像我长兄的一位朋友,大概有七分像了。脸型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祁悯也有些疑惑了,“还有如此稀奇的事?那你可知道,你兄长的那位朋友叫做什么?”
紫袍少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我与他没打过交道。”
紫袍少年又道:“姑娘,在下梵枭,自小就喜欢听曲子。姑娘所说的乐技高超的人是何人,在哪可寻得她?”
楚彧听到梵枭的名字,微微拧眉,但也没有说话。
祁悯笑道:“在庆国京都临安,有一家名叫清河坊的乐坊,其中有位乐伶精通乐器,名为惊蛰。公子若有机会去到临安,稍稍一打听便能寻到。”
“多谢姑娘!”
祁悯叫住梵枭,“梵公子,你的长兄,现在在何处?”
梵枭看着祁悯,目光中带着探究:“姑娘可是要寻我口中那位男子?”
“我的确有位兄长,只可惜我二人已失散多年,若有机会去西凉,定是要去寻的。”
梵枭谛思片刻,“我长兄,在西凉的首都和川。”
“多谢公子。”
梵枭颔首,转身离去。
楚彧看着梵枭的背影,淡淡道:“西凉的三王子,梵枭。”
祁悯眯了眯眼,“西凉王室确实姓梵,只是,西凉的王子,跑夏国来干什么?”
“梵枭爱好音律,一直在几个国家间游走。”
祁悯没再问,心里一直想着那位与她长相相似的男子。
楚彧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想去西凉?”
祁悯摇头,“不,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