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沧实在忍受不住了,他整个脑子昏昏沉沉,却一直记得回忆中,女孩艳如朝阳的笑容。
一遍一遍,像有人拿了把刀,将他的心脏,分割成无数份一样。
这个真相,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
光幕外一片哗然。
“竟然,竟然是这样!”
“也不知是怎样阴毒的人,竟然养出如此灭绝人性的蛊虫。”
“怪不得君倾从来没给过扶沧好脸色,原来,原来君倾的本意就是想她恨上自己!”
“所以君瑶一直拿扶沧威胁君倾,就是因为她知道扶沧在君倾心里的地位,君瑶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不过还是有点奇怪,君倾和扶沧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在轮回中应当也不会有,也就是说,君倾并不是东离王的亲生女儿,那么东离王扫地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对君倾如此维护呢?为了她,甚至能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遗弃在冷宫。”
“无论如何,做错的那个人都不会是君倾,可却只有她站在审判台上经受审判,当真是荒谬可笑。”
夜玄清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扶沧,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如此沉重又不堪的真相,已经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揭过,犯下的错,也已经失去了弥补的机会,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站在最后面阴暗处的凤轻羽。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凸起的骨节泛白,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里,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挣扎和痛苦。
他看向帝凌,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口干涩,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帝凌的脸色阴沉无比,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一般雪亮透着彻骨杀气,“不知是谁,给凰儿下了如此灭绝人性的蛊虫,倘若让我知道这人是谁,我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好不容易鼓起的微末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凤轻羽怎么也不敢和帝凌说,这蛊虫就是他下的。
虽然他心里已经快要被愧疚和悔恨压垮了,但他还是没有胆量,去面对帝凌的怒火。
帝凌似是想到什么,回眸望向凤轻羽。
把凤轻羽看的毛骨悚然时,阴冷地开了腔,“这件事,不会和你有关吧?”
这种阴毒做派,实在是像他的手笔。
凤轻羽心口一颤,理智告诉他,最明智的选择是现在承认,可嗓子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在帝凌那极有威慑力的目光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模糊地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帝凌缓了口气,“我就知道应当不会是你,你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见凤轻羽脸色发白,帝凌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质问吓到了,安抚性地拍了拍凤轻羽的肩膀。
凤轻羽悄无声息地咽了口唾沫,觉得被帝凌拍过的肩膀,迅速钻进了一股冷气,一直冷到了心里。
正在这时,扶沧跌跌撞撞地下了审判台,吸引了凤轻羽的注意。
“他,他是要去哪儿?不会要去找妹妹吧?”凤轻羽阴下半张脸,也顾不得害怕了。
帝凌同样脸色难看,二人对视一眼,打定主意后悄然跟上。
悔恨不已的扶沧回到了北境。
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东离王毕竟做过他的父亲,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被他妥善安置在北境。
不过因为当年的事,他从未去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但这回,他想听东离王讲述当年的事,他想……
知道完整的真相究竟如何!
可惜刚进了宫殿,他便被人拦住。
那人脸色也有些为难,“尊上,不是我们拦您,实在是……老境主不愿见您。”
扶沧漠然看着这些人,一步未退。
这里是北境,方圆千里皆受他掌管,他当然可以用强硬手段进去,可他不能。
扶沧清楚自己所做之事究竟有多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