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时可能会疼,你……”君陌漓拿着瓷碗和刀,看着面色惨白的君妖逸,欲言又止。
一句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碗和刀子就被拿走。
“噗嗤”一声,刀子入肉。
鲜血汨汨流出,淌在玉碗里,溅了几滴到地上。
自始至终,君妖逸那张冰块一样的脸,没有一丝皲裂。
血流缓下来时,也不过接了半碗血,君妖逸面无表情地拔出刀子,在旁边又刺了一下。
“拿去入药吧,尽快。”君妖逸抖着手,把接满血的玉碗递给君陌漓。
君陌漓看了君妖逸一眼,一言不发地接过血碗。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端了碗熬好的汤药走了出来,神色间有些为难。
“子母双生蛊一旦毒发,七日不解就会毒发身亡,可倾倾又不肯喝药,这可该怎么是好?”君陌漓拧着眉,急的不行。
如果他是个女子,怕是会急哭。
君妖逸接过药碗,精致英挺的眉眼被热气模糊,“我去劝,无论如何也要让倾倾喝下。”
青峰地处偏僻,弟子也不过二十余人,平时打扫煮饭都忙不过来,自然无暇顾及进来了什么人。
特别是像君妖逸这样的人,即便看见了,想拦,也拦不住。
所以君倾看见君妖逸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暗暗琢磨,她可能得搬家了。
不然总有碍眼的过来扰她清净。
君妖逸垂下眼睛,把汤药递给侍女,自己在距离君倾几米外静静等着。
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白的吓人。
但双眸却很黑很黑,沉沉地将君倾望着,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
“峰主,请您喝药。”侍女恭敬地把药递到君倾手上。
君倾端着那碗散发着血腥气的药,掀起眼皮看向君妖逸。
君妖逸立即道:“算我求你,把药喝了吧。”
他对君倾说话,从未用过这么轻柔的语气。
君倾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瞬就当着君妖逸的面,把那碗汤药撒到了地上。
暗红色的药,淋漓撒了一地。
然后“咔嚓”一声脆响,玉碗也碎在了地上。
看到君倾要把药倒掉,君妖逸下意识地上前,想去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浓重的血腥气在屋内蔓延。
那是刚从他心口取出来的心头血。
“倾倾,你要怎么样,才肯喝药?”君妖逸带着泣音说出了这句话。
猩红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审判台上是他第一次流泪,现在他又想流泪,他以前从未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流过眼泪,他一生的眼泪都是为君倾而流。
看见君倾因为和他的恩怨不肯喝药,他是真的心焦。
两个月啊,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君倾支着手肘,慵懒地躺在榻上。
听到君妖逸叫自己倾倾,只觉得浑身难受。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
君妖逸背脊一僵,黯然地垂下了眼睛。
“你想杀了我报仇,等七日过后,我可以自我了断,不需要你动手。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离开,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不高兴,只要你愿意喝药,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离开两个字时,君妖逸的语调说不出的苦涩,眼圈也更红了。
然而君倾听着只觉得好笑,出口的话也毫不留情,“你的话,只让我觉得虚伪,就和你这个人一样。”
“因为你讨厌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君倾被他这句话惹得烦躁,哂笑道:“只要我喝药,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好啊,那我喝一口药,你就往你身上刺一刀,这样可好?”
君倾用无比锋锐的目光望着君妖逸,她本意就是为难。
君妖逸也从君倾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