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念走出考场，在长椅上并没有看见江妄的身影，原本不错的急于分享的心情瞬间黯淡下去。
她想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自我安慰道可能是江妄被一道特别难的题难住了，可这猜测连她自己也不信，自己都不觉得难，没理由江妄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眼皮好像跳了。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大家都走出考场，各回各班。
苏念坐在教室里等了好一会儿，江妄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着急。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书包，一边设想江妄会发生什么事，越想越害怕。
班主任张戈看出教室里的躁动不安，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宣布放学了。
苏念提着书包往学校外面走，她听见旁边一群男生在讨论题目，不知道谁突然提了句，一号考场的某个考生刚开考的时候突然跑了。
“谁呀？这么六的嘛！”有男生玩笑道。
“我听说是坐第一个位置的，叫江妄好像，老师来叫他，可能家里出事儿了。”
······
苏念在一旁听着，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
她之前去过一次那边，指挥司机也轻车熟路的，轻轻松松地来到江妄楼下，但苏念不知道江妄家具体在哪一层哪一户。
正好楼里下来了个老人，苏念就跑上前问：“爷爷好，你知道这栋楼有个叫江妄的吗？”
“叫什么？”老人家似乎是耳力不太好，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
苏念一边说一边比划：“江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
“江什么？”
“江妄。”
“什么妄？”
苏念正要耐着性子再说一次，就看着眼前的老人家忽然笑道：“哦，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高中生？”
苏念犹疑地点点头，问：“您知道他住哪一户吗？”
“他呀，就住在······401。”老人家拄着拐杖，脸色有些凝重，“小姑娘，听说他老子回来了，那个人不咋正常哦，你可小心点儿，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老人家说完就慢悠慢悠地提着菜篮子走了。
苏念左看右看，来都来了，她还是得上去看看。走到401，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耳朵微微靠近门，没有声音，大爷不会记错了吧。
正想着，门就开了。
一身狼狈的江妄出现在苏念面前，头发很凌乱，眼角青了一块儿，纯白的校服也脏了。他随意地抓了两把，看着错愕的苏念，左手几乎要抓破衣角，低头让前额的碎发遮住眼角。
他轻声问苏念：“你怎么来了？”
苏念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江妄，在她印象里，江妄的衣服总是很干净，就连那次小巷子打架也是干干净净的。
她感觉喉咙有些哽咽，就像堵住了，清了清嗓子，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江妄淡淡地说：“我家今天有事儿，不方便招待你了。”
“没关系，我来都来了，脚都走痛了，你就让我去休息休息吧。”苏念眼含期待地望着他，小心地勾起江妄的衣服。
江妄还是妥协了，侧身让开一条道，“好吧。”关门时，眼里闪过一丝忐忑。
苏念一进屋，就震惊于房间的狭小，光线也不太好，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此时屋里好像发生了一场恶战，凳子、杯子全被打翻，碎了一地。
江妄走过时，顺手把椅子扶起来，招呼苏念：“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
苏念安心地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客厅的一副全家福，是江妄和他的爸爸妈妈。
这应该是江妄七八岁的样子，从小就一脸严肃，看来面瘫是从小养成的。两边就是江妄的父母吧，男人高大英俊，女人温柔漂亮。两个人都笑得一脸幸福。
难怪江妄长得好，明显是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