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了几盏灯了。
她突然觉得这件事很没意思,就停下来不再计数了。
她不知道霍泠的心路历程,在她眼中,他的沉默才是常态,她也很习惯霍泠的沉默。
就像她面对霍泠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也是沉默。
她只有沉默。
医院门口,救护车紧急送来伤者,医护人员将担架抬进医院后车辆又赶往现场救治另一批。
正如白落安所料,医院里血库告急,他们到达时候献血车正停在医院门口的广场,医院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召集市民来献血。
采血点已经有附近得知消息的市民赶来在排队,不过排队的人还不是很多。
白落安和霍泠一起填了表,做了初筛,物理检测通过之后,两人排队上了献血车。
霍泠在白落安之前,他抽了400ml,拔了针头后,贴上止血胶带,医生顺手给了他两个小面包,霍泠道了声谢,接过来揣进外套口袋。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白落安紧随着坐下,霍泠没有走,随意把袖子拉下,就站在一旁等。
医生看了眼眼前的男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许了霍泠的行为。
包装袋撕开,取出一副新的针头,白落安不怕打针,看着医生的动作。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她的眼睛整个蒙住。
那人的手干燥,宽大,有些微凉,落在眼皮的瞬间,冰凉的针管扎进体内,白落安蹙起眉,霍泠却捂得更严了一些。
白落安没有动,抽了200ml拔针后霍泠立刻松了手。在一旁观察三十分钟之后,两人去领了献血证。
白落安从一直没有说话,霍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霍泠。”
走到露天停车区,四下无人,白落安平复着心里的怒气,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霍泠反复无常的态度让她恼怒,他把感情当成什么?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逗弄的玩具?心血来潮的时候解闷的玩意儿?
她凭什么要被这样戏弄?
霍泠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他只是说:“我错了。”
他垂着头,认错的态度很诚恳,白落安尽管心里有气,但她根本不擅长吵架,也不擅长单方面发泄,这种状态之下只能被迫哑火。
她点点头,冷冷地说:“希望如此,谢谢你今天来接我,接下来就不用麻烦你了,我打车回去。”
说完就要走,霍泠伸手拉住她,白落安眼里仍带着一层薄怒,霍泠缓缓放开手,“现在这边不好打车,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该那样,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就走,天冷,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吗?”
白落安沉默了三秒,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车。
他说要送,她就真把他当成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