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馆那边有两百多块药王皂,这一次“药王会”的销售,直接收获二十来贯钱,当天回去的时候,董杏林特地跑去陈家拳馆,请陈志诚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来帮忙。
扣除一部分药材钱,仍然是赚得不少。
“你明日扯一匹布,请洪婶子做两身女孩衣裳,给小燕一套,给……董管事的女儿,叫什么名?”
“董管事叫囡囡,我也跟着那么喊的。”
“那就给囡囡一身衣裳,再装个荷包送过去。”
“好。”芳草让她出去吃饭,刚走出门,又折了回来,去屋子另一侧,拿了一封信回来:“江洲送来一封信,给你的。”
她接过信,一边拆,一边问:“谁寄的?”
“不知道,没拆,那我先出去了。”
芳草往外走。
门轻微“嘎吱”一声。
而她的心却紧着“咔嚓”一声。
拿信的手,抖了一下,手指捏紧,信纸一侧皱巴巴一团。
再用力一点点。
信纸就得破了。
愣了好一阵,“唉”一声,她才重新把目光集中到信纸上。
信从江洲寄来。
谁在江洲?
不久前去江洲的贾掌柜。
为什么给她寄信。
因为贾碧云在她这儿。
起身往窗边去,找到一个火折子,抽开火折子,吹了几下,将信纸凑到火星上去,火立马点燃了信纸。
盯着烧起来的信纸。
直到火快烧到手指。
一张纸,以及信封,烧得一干二净。
饭厅。
其他人没在,摆筷子的是贾碧云,芳草端着木盘进来,孙小猴赶紧蹦哒过去接,但芳草没递给他,反而递给了贾碧云。
孙小猴“哼”一声,噘着嘴自己先坐下:“大姨姐,你能快点嘛,我饿得不行了。”
她在孙小猴旁坐下:“你吃啊。”
“我近来学了《礼》,得尊老爱幼,长辈先吃。”
嘴边浮起一丝笑,却又没真笑得出来。
筷子拿起来了,夹了两下,又放下了。
“怎么了?不和胃口?”芳草问她。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贾碧云:“我收到江洲寄来的信,你爹寄来的。”
贾碧云抬起头来,也放下了筷子。
“你爹……状况不太好,寻了江洲那边有名的大夫……”摇了两下头,舔了舔唇,停顿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你爹听亲戚说起个神医,他想去试试看,但这位神医在剑南道一带。因为我耽搁了两天,看到信的时候,你爹应该已经出发了,如果你要前去,我可以托人送你去,路上的盘缠,你不用担心。”
芳草放下了筷子:“剑南道一带山路崎岖,就算是托人,他就十岁大的孩子,身上还有盘缠,这……”
“不带盘缠,他是要上山打虎?”
孙小猴说了那么一句,却没有人笑,他埋头接着吃饭。
她一时没有说话。
芳草又说道:“云儿,既然你爹留你在这儿,那就是相信我们的,剑南道一带不好走,你现在去,不一定能够找着,不如……不如还是在这儿,安安心心等你爹回来。要是你爹知道你跟着去了,指不定该多担心,他本来就不大好,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芳草说完就看了她一眼。
好像意思是——你干嘛说这件事?
“正是路上危险,我才得跟他说这事儿。”
“那?”
芳草看着贾碧云。
贾碧云的盯着桌案,双眼似并无神采。
隔了一会儿。
他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前几日,夜里做梦,梦见我爹来找我,说他要跟着一位师傅去敦煌。在壁洞里待上几日,他的病,就不治而愈了。他跟我说了,让我不要担心,不用挂念。”
他对着她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