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坏了?
诶……车轱辘坏了,意味着不得不下车。
车上另外两人对着车夫一顿发火,车夫干脆一屁股坐下,顶着太阳,一副“没辙”的表情。
“师傅,能修好吗?”
“他俩一直赖上面,我要怎么修?”
她让车上两人下来,他俩坚决不挪地儿,只囔着让车夫退钱。
搞不懂。
孙二说不远处有个村子,从村子那头,徒步将近两小时,也就能回到南浔。
两个乘客还在扯皮,车夫也气着了,她劝了一阵,车夫大致检查了一下车轱辘,说差个什么东西,她表示跟孙二一起去村子瞧瞧。
车夫倒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们去瞧瞧,没有就算了。”
村子确实不远,只走了十来分钟,不过今日太阳大,晒得他俩都不太能睁开眼。
村子到了。
一眼就被村口那棵树所吸引。
“哇!”
快步跑到村口的树下,树不高,绿油油的叶子,红彤彤的果子——桃子!
桃子个头不算大,但也有她一个拳头的大小,望了一圈,几乎所有桃子都是红彤彤的,隔了一段距离,都能嗅到桃子的香气。
哎哟。
没忍住。
踮起脚就摘了一个。
桃子皮毛茸茸的,在衣服擦了擦,再将皮撕下一点,咬上一口,不是软绵的水蜜桃,脆桃的品种,竟然还很甜——中看也中吃!
“大姨姐,你,你在乐呵啥?”
“好吃啊!”
孙二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神情。
又摘了个桃子,她往村子里面去。
可能是快到晌午,村子里似乎没人。
村口稀稀拉拉几栋房,唯一一条村道,也是坑坑凹凹,大夏天走起来都难走,不知道下雨天会是怎么个情形,大概走到了村子中,才看见几个妇人朝着一个小道去。
他俩赶快跟上。
小道通往一个山坡,坡上有个院子,院前围了不少人。
“鲁儿娘,你咋那么傻?”
“等鲁儿回来了,他可要咋办啊?”
“你今日是犯了傻,留你老爹一人,要他咋活?”
“鲁儿娘,听老村长一句劝,不要再做傻事了,咱们知道你难,你难,咱也难啊,大家凑合着,帮一帮,怎么都能过下去。”
“村子,你说句话啊?”
一头发花白的男人,早些就坐在院子里的土坑上,不吭一声,等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先是叹息一声,再站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回去。”
“该干嘛的干嘛去,别都杵在这里。”
老村长赶了几次,围在院子里的二三十个人才散开去了。
她前面终于没人了。
这次看得仔细。
院子里除了老村长,就是一个瘫坐在地的妇人,她旁边有根绳子,绳子被割断,而土屋子门口,还有个趴在地上的老头。
老头声音不算大,她能听清,具体说的是什么,就听不懂了,因老头子的口音比较严重。
孙二给翻译了:“他说,都怪他,他该死了。”
老村长让妇人起来,一边去土屋门口扶老头,老头却是脾气倔得很,手指死死抠住泥巴门框,就是不肯起来。
“他说什么?”
“让他死在那里。”
妇人还在哭。
不是那种让其他人知道的哭法,就光擦眼泪,吸鼻子,也没有一点儿哭声。
而在这个时候,老村长才注意到他俩。
“你们是什么人?”
她举起个桃子:“村口摘了俩桃,钱,给谁呢?”
老村长挥挥手:“不要钱,随你吃。”
“全给吃了,也成?”
老村长就靠着土墙坐下,瞧了眼趴地上不起的老头,这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