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察的露出个笑。
他不怕得罪言官,他的老师王继已经将天下半数的权贵得罪了,秦墨更是连皇帝都得罪过,怕个球的言官。
不就是不要脸的颠倒黑白吗?谁还没长一张嘴啊?
繁杂的仪式开始,皇帝朱右樘姗姗来迟,就坐前还特地往秦墨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这小子没敢在这种时候旷班,顿时就放心了。
不然,高低得将那小子拖出去庭杖三百下。
不过朱右樘现在看秦墨倒是顺眼多了,王继的一封奏折直接将漕运一桉捅破了天,这才是朱右樘想看到的。
老臣还是那么凶勐,脾气不减当年。顶着得罪一片人也要将漕运一桉捅破,这是死社稷啊。
而且不止是老师凶勐,弟子似乎也挺凶的。
秦墨的讲章早在昨天就被内阁呈上去了,即便朱右樘昨天气得头顶冒烟,仍旧抽空看了秦墨的简易版的讲章。
当时朱右樘就嗯一下的顿住了,呆呆站在御书房里好久。
如果秦墨那篇关于九镇边防的策略给皇帝的感觉是惊艳,那这份讲章对朱右樘来说就直接是灵魂上的冲击了。
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拒绝建功立业的诱惑,大明苦于疫病数百年,若是能在他的手里得到控制。
嗯........只能用卧槽来形容朱右樘当时的心情。
封狼居胥这种功业早就被太祖皇帝打没了,如今朝廷这般模样,朱右樘知晓自己只能做一个守成之君,与民休息才是主旋律。
但是说到底,减免赋税与发展经济这种成绩来得太缓慢,短时间内见不到太大的成效,想要达成贞观之治那种盛世几乎不可能。
治国十几年,朱右樘本来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冷了,除了续命大法似乎都没有太多能吸引他的东西。
可秦墨的讲章一递上去,朱右樘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什么人到中年都是假的,瞬间又找到了十八岁不眠不休处理政务的激情了。
消灭疫病,哪怕只是有效的控制疫病,那都是要载入史册的。
以后,后代子孙都能从史官的笔下得知。弘治这一朝的皇帝控制了疫病,为大明百姓续命,为大明王朝续命。
越是这样想,朱右樘看秦墨越发顺眼,越发觉得今天的秦墨很润,心道。
“仔细看这厮还长得挺人模狗样的,听说那小王八还未定亲,要不要试试给那小子赐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