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碰到那些暗处值守的人。见到秦墨也不避,只是驻足行礼。
“小姐,公子回来了。”问秋接过秦墨的袍子,冲着院落里头笑着喊道。
过年自然是在二娘院子里过,秦墨那什么都没有,一个月到头也不见得秦墨能睡上几天。
“来了?”二娘似乎刚睡醒,穿着袄群,披着雪白的毛皮大氅,坐在桌前眼睛半眯着。
屋内亮着八盏宫灯,将每一处都照得通亮。
今天倒是特殊,问秋一个人可定是做不了年夜饭的,饭菜是从外面送进来的。送上餐桌的时候,还丝丝冒着热气。
门外夜如凝墨,打着红灯笼的人端着餐盘低着头,如流水一般往西厢院送菜。人不进院门,由问秋端进去。
红灯笼排成长龙,有的送火盆有的送吃食,有的手里捧着冷盘瓜子。热菜是最后上的,每道菜底下都托着火炉。
问秋一个人忙不过来,秦墨便是上前帮忙端菜。屋内烧着火盆,暖意浓浓,二娘迷迷湖湖的坐在位置上,眼神有些懵。
待菜品上完,那些红灯笼便如流水般撤出院子走向远处黑暗,只留下沙沙的踩雪声。
不多时,爆竹在门外响起。
真是,去年出南直隶,今年忽临京城。他乡遂除岁,爆竹何此声。
落座,秦墨与二娘对饮,说着一些年前年后琐碎的事情。忽的一声爆响,门外烟火升腾,五色的烟火在黑夜空中炸开。
南城人烟密集,晚上本还有靠山灯的点燃观赏,烟花腾空。但秦墨嫌冷,与二娘达成了共识后便决定不出门。
岁火天灯喧五更,吃完了年夜饭,秦墨也给二娘和问秋送了年礼。
送礼就讲究一个雨露均沾,秦大公子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忘记每一个人。送问秋的是一个颜值极高的指环,金的。
“我也有?”二娘倒是有些吃惊,脸上散着微红的酒晕。
“当然有。”秦墨笑着,给了一封压岁红包,又送了一件华美的衣袍。
在年礼上秦墨很用心,几乎照顾到了每一个人的喜好,一方面确实惊艳,另一方面心意自然是足的。
二娘与问秋也送了秦墨一些礼物,看得出来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谁也没提前说,倒也是有心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东方鱼肚白尹始。夹杂着寒风,南城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