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多数人选诗,少数人选春秋与礼记作为自己的本经。
偏偏今朝的考官十分重视本经,甚至有靠第一场经义取举人的说法。
多少人皓首穷经,花费一生时间困在本经里出不来。
通俗来说,乡试好比是高考数学。四书必考好似是必修一到五,五经即是选修书本。其中诗是最简单,而春秋与礼记难度好似选修2-1的圆锥曲线与导数。
因此,乡试就变成了一门秀绝活的考试。没点绝活经义,没人能笑着从考场出来。
比如三年前南直隶乡试的解元唐寅,大老五经选的就是最大众化的诗,但再俗气也挡不住绝活哥。
靠着灵动的诗才,唐寅在堪称地狱级别的南直隶乡试中杀出一条血路,傲视群雄。
不巧,今年的乡试公布的名单上赫然写着。
“第九名秦墨,应天府学生,春秋。”
整个前十,只有秦墨一人选了春秋,及第。纵使落在第九名,仍旧是彰显着其不凡的毅力与学识。
酒过三巡。
“他怎么可能选春秋!”李青红着脖子,勐锤桌子,“明明那家伙前几次的本经一直都是诗!”
“他对诗根本一无所知,怎么突的换了春秋就通了?”苏子安也喝醉了,吼道,“这不是泄题是什么!”
贾云居没有说话,一杯接着一杯闷头喝酒。
他们怎么会知道秦墨之前选的是诗,自然是周元朴无意间透露的。他这次找三人前来,只是看中了三人在落第秀才中的号召力。
今日放榜,大部分的落第秀才都在痛骂主考,痛骂自己头昏眼花失了智了。或是一醉方休,或是焚烧诗书。
总之都疯了,要恢复理智也是明天的事情。
这样的秀才就像是易爆的火药,只要添上一把火,分分钟能陷入彻底的疯狂。
“此獠当诛!”苏子安冷着脸站了起来。
贾云居被苏子安的话吓坏了,酒杯都拿不住了,惶恐道。
“苏兄,三思啊,他的老师是老府尹,为了此等烂人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啊!”
“前途?还有个什么的前途!”李青也站了起来冷眼道,“府尹又如何,若是这三地的学子跪在贡院之前,老府尹这位置也难免要坐不稳!”
闻言,贾云居彻底被吓住了,这罪名如同暴乱啊。
轰隆一声,酒楼外噼过一道手臂粗的闪电,正巧击中一颗百年老树。
苏子安与李青对视了一眼,对着那贾云居喊道。
“此乃天意,天,都看不下去了,贾兄,难不成国子监的学子都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贾云居颤颤巍巍看向了上座的周元朴,周元朴眉眼低垂了一瞬,吐字道。
“云无,大势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