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城的街道传来吵闹声。这是一个午后,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了。阚城首富家中门户大开,首富独子陈少文当街对着门口台阶上跪着的母子数落。
“我才离开三日,你便与你那老情人干出干出苟且龃龉之事。平日里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俩人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冷秀,与你夫妻七载,这些银两,是我对你最后的一点情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说这话的时候,陈少文心平气和,对着母子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冷秀拿着银两站起来,冷笑:“若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又何必给我银两。陈少文,为了娶官宦千金,算计我与人苟且,又为了官宦千金,把自己亲儿子赶出家门。如今这些银两,无非是你理亏在先,想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把我母子赶出家门。这钱我不要,你也别想心安。”
冷秀把钱往陈邵章怀里的方向一丢,那钱好巧不巧的落在正要转头的陈邵章的头上。陈邵章的额头被砸出血,恼羞成怒:“冷秀,你别忘了是被你娘卖到我家的。好聚好散成不了,那就按照规矩来。我陈家的人就得死在我陈家,来人,就地打死。”陈家的家丁拿着刀叉就走到了冷秀母子面前,冷秀抱着儿子,看着陈邵章:“我母子死了也会变成厉鬼,你下半生休想安宁。”
陈邵章懒得搭理她,看向家丁:“你们等什么,弄死之后,把这里清理干净。”
家丁正要动手,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慢!”陈邵章的老父亲陈老先生走出家门,看着这对剑拔弩张的父亲和眼中带着恨意的孙子。陈老先生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休得为家中平添罪孽。”陈邵章到底是对父亲有三分敬畏,道:“我看父亲的面子,今天这事儿算了。但今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了。”陈老先生一巴掌打在陈邵章的脸上:“休得口出狂言。”说完,陈老先生拿着银两走到冷秀面前,温声说道:“到底是我家对不起你,秀秀,这钱虽然不多,但是,以后每月,我都会把钱给你送去。这是我家欠你的。”陈家老先生是她的家翁,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秀自然是知晓的。但如此操作,冷秀下意识便认为他是别有用心,便说道:“不必,以后不必再有瓜葛。”
说完,冷月抱着孩子离开,陈老先生驱走了看客,便带着陈邵章返回家中,陈家大门关闭。
陈邵章回到家里,愤愤不平,问父亲:“咱们早先商量好的,她收了这钱,一切好说。她要是不收这钱,将来就是祸患,咱们就直接拿着卖身契说事儿,直接将她母子打死算了。你怎的突然改主意了?”
陈老先生扶紧了拐杖,双腿发虚,说话也不利索了:“起先是这么说的,但是就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有一执剑女侠闯入我房间,拿着刀逼我,给我吃了一粒毒药,让我好聚好散,我也没辙。”
“那女子人呢?”陈邵章一个头两个大,烦躁至极。
“我出来时,那女子还在。”陈老先生想到自己还中着毒,便急忙去房间,找那女子。但是到了房间,却是空无一人。陈老先生气的吐血,但无济于事,立刻说道:“找大夫!”
街道上,冷秀带着儿子到了当铺,儿子握紧了冷秀的手,目光怯懦。冷秀蹲下来对儿子说道:“言儿是男孩子,不当有所畏惧。”陈言还是有些害怕,冷秀微微一笑:“放心,只要娘亲在,就保护言儿。”陈言点点头。接着,冷秀带着他进了当铺,但典当了金簪,只得了20文钱。
冷秀微微叹了口气,当铺老板走了出来,照着冷秀屁股摸了一把:“要是觉得少,就来当我的姨太太,每月养着你的,必然不只是这二十文。”
冷秀一巴掌打在当铺老板脸上:“一把年纪都能当我爹了,还想这种事儿,真是好不要脸。”当铺老板当即夺回钱财,说道:“那这钱也别要了。”
冷秀也没好气:“不当就不当,那把金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