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带着些茫然无措,看清面前的人,一下子亮了许多,“王爷醒了,妾身伺候你更衣。”
“本王哪舍得让你伺候,”宇文乾笑笑,下床,拉了床边的丝绦,银杏几个大宫女款步而入,拿着水盆,香巾。
宇文京城似乎不管任何季节,总是格外热闹,早晨清凉中带着热闹,担着挑子的,整理摊子的,叫卖早饭的,不一而足,汇成了真实的百姓生活。
“宋初”脑子晕晕的,脑海中全是宇文乾早膳桌上随口一提的话。
“你和太子妃素来交好,太子妃经常说起你,今天我们出去见见她吧!”
太子?太子妃?宋初居然和太子妃关系好?太子妃可是北蒙人,据说曾经是试图和安亲王联姻,怎的又和宋初交好了?而且,太子和安亲王面合心不合,“宋初”心中微颤,琢磨着该以何种方式对付那从未见过的太子妃。又暗自恼怒,消息来的突然,也来不及问清楚宋初真实情况。
“初儿,小心些,怎么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台阶处未注意,拌了脚,宇文乾一把拉住“宋初”的胳膊。
“宋初”笑的讪讪又无辜,一路脑子飞转,到了太白楼还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没,没什么。”抬头,一笔而就的太白楼三字高悬在飞檐二楼,四角翘起,四方皆为木结构,花雕各式花纹,繁复缭乱,模仿皇
家宫殿的门牌而建,又多了分优雅和文致。
进了大门,宇文乾说了两个字,小二领着二人上了楼,在一间名为苍竹的雅间前停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敲了门,进去,只见屋中摆设和屋名相得益彰,木雕竹下美人各式图,本该遮挡用的屏风竟是用干枯的竹枝编成,若隐若现。更巧的是边上用同色纱帘隔开了个小隔间,能瞧见里面端坐着应该白色蒙面的抚琴女子,琴声宛如高山清泉冲刷翠竹之声,忽的铮铮开响,犹如狂风过境,树叶枝头乱颤的癫狂。
“宋初”移开目光,这才注意到两边各自站了两个身穿湖蓝箭袖的男子,绕过别致的屏风,八仙桌旁已经坐了两人,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柔和的侧面,两人端坐,自有气场,一略微白皙微胖的男子在一旁伺候,见得人来,冲他们一笑,“王爷,王妃。”声音尖细,似乎压着,显得不那么刺耳,“宋初”了然,这应该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吧!
宇文乾点点头,坐着的男子转过头,笑了,“宋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宛如流水般温柔,又如春阳般和煦,有些熟悉的面容让她有些出神,想到了第一次见宇文厉时的场景,好像。
她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女子快步走到她面前,猛的握住她的手,“宋初”一愣,竟生生的甩开了,忽然发现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下来,那双温柔的眼盯着自己渐渐蒙上寒光。
“宋姐姐,你,你怎么了?”顿珠看着被甩开的手发傻,有些委屈。
“宋初”懊恼不已,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求救的眉目流光潋滟,宇文乾轻笑开声,“方才路上受了些惊吓,初儿可能还没缓过神来呢。”
“宋初”不好意思笑笑,配合着宇
文乾的说法道了歉。几人恢复笑脸,各自落座,“宋初”听着耳边说笑,心中暗道,想不到太子妃和宋初的关系真的不错,看着顿珠笑得开心的脸,真是个傻的。
一边听着几人闲聊,一边吃着饭菜,她觉得春日有些乏困,眼睛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了。看着三人的面容出现了重影,恍惚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身形掀开纱帐,走了出来。
夜色无边,安静的连一丝风也没有,宋芊芊觉得有些燥热,恍惚听到开门声,朱唇轻启,“添些安神香罢。”瞪了半晌,没有青烟袅绕,也无清新香气,不悦的睁开眼来。黑的如浓墨般化不开的夜色,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站在床前,宋芊芊惊吓的从床上坐起来,手下意识的扯住被子,那个从纱帘里走出的熟悉身形在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