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没有半分吃惊,她面色如常,冷静的分析,“接近城守,夺取位置,应该是想要慢慢把势力渗入地方。”城守虽小,却管着一城要事,接近底层,更是心思细腻。
宇文乾点点头,不复刚才的嬉笑,一张脸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气势十足,“听五弟的意思,皇城之中应该也有细作,只是不知是何人的势力。”宇文乾看看沉思的宋初,暗想初儿到京城是为了五弟吗?
“龙氏……”宋初低喃一声,脑中全是龙承毅那张阳光俊朗的面容,猛然间想起了前世让自己逝去生命的男人,果然,一切都是表象吗?
明明没有冷风袭过,宋初却觉得从背部冒出一团冷气,冻的人瑟瑟发抖。
“初儿?”担忧的声音穿过冰层,遥远却清晰,忽然间自己被一个热气十足的怀抱紧紧拥住,她像是搁浅的鱼终于回到了大海,一下子活了过来。
“我没事儿。”宋初一双手冰冷,抓着宇文乾的手,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处,无助而迷茫,“乾,你说为什么我老是看错人?”
宇文乾以为对方在说龙承毅,心里隐隐有些窃喜,一下一下轻抚宋初的背脊,“初儿,你只要没看错我就好了。”
宋初扑哧一声笑,眼睛一弯,“果然啊,第一次看上去
不错的人总是让人失望。”她用牙齿轻轻咬着宇文乾的肩膀,一下一下,好像猫儿在抓痒痒。
宇文乾反映过来,哭笑不得,委屈的很,“初儿,难道为夫外表如此不堪?”竟让你没有第一眼看上。
宋初抬起头,凑近,模糊中的轮廓别有一番魅力,手轻轻抚上宇文乾的眉眼,指腹擦过,温度上升,好像要把对方牢牢记在手上,心中,“当然不是,你太有侵略性了。”
宇文乾一愣,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和宇文瑞的儒雅比起来,宇文乾长得的确锋利一些,近些年经过皇宫战场和风沙的磨砺,不止是脸,整个人都露出一股子不可接近的气势来,仅仅站着,或许就让人心生畏惧,哪里生得起半点儿亲近的心思。
“不过,我却是最温柔不过的。”宇文乾刚想洗白一番,宋初喃喃的声音穿过耳膜,宇文乾心里一跳,失笑道,“那不过是对你。”
宋初脑袋趴在男人的胸膛之上,隔着一层肌肉,可以清晰的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感受到男人温暖的胸膛。宋初闭上眼,笑得很满足,“我知道。”
皇城再如何热闹,终归也会夜幕来袭。寒风阵阵,树枝摇摆起舞。两人相偎坐在凉亭之上,好像要被风化成岩石雕塑。
银杏抱
着被子站在凉亭之下,寒风吹的她裙摆飞起,余光不时瞧瞧上方,弯起了嘴角。
宇文瑞平安回京,京城百姓夹道欢迎,三呼太子千岁。天上明明一丝阳光也无,却让众人觉得金光四射。百官聚集在皇宫门前,神色肃穆,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看着宇文瑞的坐骑越来越近,眼中多了分恭敬。
中间,帝王撑在福通手臂上的手轻微颤抖,那个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仿若天上神袛朝他过来,控制不住前进两步。
宇文瑞下了马,昂首阔步而来,几步走到宇文浩南身前,前襟一掀,就地跪,声音里已有几丝哽咽,“儿臣参见父皇,不负父皇和众位大臣所托,西境战事已平。”
宇文浩南连忙把人扶起来,“好好好。”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身黑色战甲,外面同色的披风走动间嘶嘶作响,瘦了,也健壮了。他一连说了几声好,后面大臣纷纷跪下,嘴里说着吉利的话。
宇文浩南苍老的面孔都绽放开来,夜里大摆宴席,庆祝太子凯旋,西境收复。诺大的皇宫灯火通明,橘黄的火光温暖如春,宫人婢女来回走动,有条不紊,无一丝杂音。
御书房中,宇文瑞已换了太子常服,细细和宇文浩南说了西境之事,提到盅虫的肆虐,宇文浩南
握着儿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