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含笑,“这是在下的朋友,妈妈可不要区别对待啊……”
老鸨怔楞,给自己找了个没脸。瞧瞧看不清面容的宇文乾,又瞧瞧脸红齿白的宋初,杂乱的念头一闪而过,腆着脸道,“啊?那白神医,不好意思,下人们也是急了,既是你白神医的朋友,我迎春阁定会好好招待,我看这位公子面色不好,可是要请大夫?”
“妈妈说笑了,在下难道就不是大夫了?”
白旭磊声音一样温柔,却带了点儿气势,老鸨点点头,连忙道歉,挥挥手,带着多余的一干人等走了。
宋初站起身,德全自去关了房门。
“白神医,我夫君他……”宋初少见的软弱在这一刻释放,德全不忍,一下子跪在白旭磊面前,“白神医,求求你了,救救我家主子吧!您也别为难我家夫人,他们,他们……”想起那些分别和委屈,那些日子的想念和忍辱负重,德全自己就泣不成声,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结实而憨厚。
宋初从不觉得跪地求人有何用处,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这是弱者的表现。事到如今,宋初发现好像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不理会响彻房间里的磕头声,他轻轻走到宇文乾身边,把覆盖在宇文乾脸上的头发分开,露出了那张曾经让她着迷的俊脸,黑红气息从脸上散发,阴森的紧。宋初不为所动,抬手轻柔的抚摸着男人的脸,好像触碰快要干枯掉落枝头的花朵,舍不得让他就此凋落。
“乾,你
和我这一生分分合合,难道事到最后,我们为宇文做了许多,依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还要搭上我们的性命吗?”宋初毫无忧伤,嘴里呢喃着从未说出口的甜言蜜语,身边仿佛出现了真空地带,万事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乾,对不起,我想我还是软弱的,我不能,我不能……你就当我任性一回,这一次让我好好陪陪你吧。孩子有娘照看着,宇文有五弟在,少了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
声音越发的小了。宋初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她支撑着椅靠缓缓起身,她的脸竟然还是笑着的。
白旭磊像是个局外人注视着一切,听着这一切,只是在看到宋初笑容时,只觉心头一跳。宋初莲步而过,在白旭磊正前方站定,嫣然一笑,“我宋初这一世除了跪天跪地跪帝王父母,从未跪过谁,我宋初恳请白神医救我夫君一命,我夫妇俩定当衔草以报。”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抵地,姿态虔诚。
地面已经有了一小摊血迹,失血过多,迟钝的德全感觉到身边多出来的气息,艰难转头,一看一下,几乎崩溃,“夫人,不可啊,不可啊,主子见了你这模样不得心疼死?夫人啊……”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哭声震天,仿若悲伤入骨,怎么也宣泄不出,早就在心中淤积。
杂乱无章的屋子中,一人倒下不省人事,两人悲戚痛苦,一人若世外之神,冷眼旁观。
秋日的阳光格外柔和,如一张盖子从天上罩下来,叶子散发这盈盈的光芒。
竹林深处,院落重重,一条河流弯弯曲曲缓缓绕过,隔开了座座亭台楼阁,宛若仙境。
房屋如同从水中生长出来,清晨的竹林里散发这袅袅烟雾,房屋中的一半置于浓雾之中,只有一半暴露在眼中,
神奇的很。
箫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声声入耳,曲折百转,宁静动听。宋初开了窗户,那声音越发的清晰。
位于正中偏北的屋子长廊一直延伸到地面,走廊用打过蜡的木板铺就,能瞧见原木的纹路。边上稀稀落落竖起几根结实的桩子,一直延伸到河底深处。河中的水清晰的很,能瞧见浅滩上鹅卵石的摆放,不时几只虾米大的小鱼钻来钻去,活泼的紧。
脚踏在木板上,发出厚重的响声,好像在湖里绕了一圈又回来。宋初打开门,白旭磊一身紫衣,手中拿着一根青翠如翠竹的比喻萧,在手中反复把玩。
“白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