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蹲下身子,拿了块绿柳准备的毯子给人盖上,“你娘亲是谁,说不定还真的见过哦!”捋了捋小孩盖在脸上的发丝,待看清那张脸后,宋初手顿住。
“我娘亲叫梅长沁。”小姑娘一字一句回答,深怕说得不够清楚。
“你你爹爹呢?”宋初状似无意得问。
小孩儿脸上期待的表情一下子伤感起来,大眼睛垂下去,“我,我不知道,问娘亲,娘亲不说,”忽的她又笑起来,“但是娘亲说了,爹爹很英俊,很有本事,他有大事要忙,以后定会回来看松儿的。”
“松儿?”
“对呀,就是我啊!”宋初关怀的话语让小孩儿找到了点儿熟悉,话说起来都亲切了许多。
“好,我回去帮你问问可好?”宋初若有所思,面色笑容如初。
“不了,娘亲和我说了,这几日很忙呢?”小孩儿忽的拒绝,眼神看向一旁漫漫的花海。
宋初偏头,眼睛微微眯起,“这些话真没。”
小孩儿脸上洋溢起笑容,颇为自豪,“这都是我娘亲亲自栽种的呢,很美吧!”
“嗯!”
一场赏花之行,偶遇一人,宋初和小孩儿说了许久,直到午膳将至,才离开。
雨已经小了,油纸伞还是在断断续续滴着水滴,宋初目视远方,“一会儿给那孩子送点儿吃食被褥!做娘的也是……”后面几个字声音小了。
绿柳应是,犹犹豫豫解释,“夫人,归云楼里女子都是不能随意婚配的,那孩子……”在宋初质疑而冷静的目光下,绿柳匆匆跪下,也不管地面积水,“夫人恕罪,那孩子娘亲与奴婢有旧,奴婢不忍心看那孩子……所以……所以……”泪水夺眶而出,清秀的面庞多了分楚楚可怜。宋初看着已经湿透了的膝盖,眼中无半分波动,“那你可知那孩子的生父?”
绿柳摇摇头,低垂的眉眼看不到表情,“不知道,问了许多
次,姐姐也不肯说,怕惹她伤心,也不敢多问。”
绿柳说完,安静的空气中雨声清晰可闻,绿柳觉得秋雨的凉意从膝盖延伸到了关节深处,隐隐作痛。好久,上方传来了让人入迷的声响,“起来吧!”
一路无话,隔着朦胧的烟雨,归云楼上下掩映在一片袅袅中。
破旧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艳丽的海棠静静竖立,一个浅衣女子拉着一个小孩慢慢走出,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散发着淡淡的糕点香。
“姨姨,松儿这么做了就真的能找到爹爹了吗?娘亲真的会开心吗?也能天天陪我了?”小孩儿脸上带着点点红晕,瘦削的脸蛋笑起两个小小的梨涡,圆圆的眼睛里盈满了名为快乐的色彩。
绿柳停下脚步,转到松儿身前,蹲下,认真道,“放心吧!松儿,你父亲很快便会回来了。”
孩子带着笑,蹦蹦跳跳的拉着绿柳走了,边上的食盒散发的香味越发浓烈,可惜无人理睬。
“松儿,回去吧!记住今天的事儿是我们的秘密哦!”绿柳摸摸松儿软软的头发,声音轻柔如三月暖风。
“好,秘密,娘亲我也不告诉。”松儿捂着嘴巴嘻嘻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幸福的地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我们拉钩哦!”绿柳伸出小拇指,落在半空,松儿笑嘻嘻的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孩童独有的清脆生清脆悦耳。
两只交缠的手在中间晃动两下,分开,“回去吧!不然你娘亲可会着急了。”
松儿做了个捂嘴的动作,道了声谢,迈着小短腿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隐约能听见远处木屋里面妇人的责骂声,更有浓浓的关心和爱护。
罗城郊外,阴雨连绵,几处农家了无生机,一个农人打扮的精壮男子脚步匆忙,在门扉掩映的房前轻生敲击,富有节奏感。门吱呀打开,男人抚了抚被雨水沾
湿了的前襟。
简朴的正厅中,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