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毕竟不似床上舒服,宇文乾抱得再稳,车轮子不经意碰到细石,车身一抖,宋初被腾了起来。迷迷糊糊转身,发觉不对劲,手往前一模,是结实的被子。
仰着头,眼睛打开一条缝隙,头顶之上是宇文乾俊朗的容颜,“夫君?”
车子再次一抖,宋初扭扭身子,看看四周,全是墙壁,“这里是哪里?”
“在路上,初儿,乖,还早呢,再睡会儿。”宇文乾动动身子,把宋初拥在怀里,哄着她。
宋初醒了精神倒是不错,扒拉在宇文乾身上,像是一条八爪鱼,脑袋搁在宇文乾肩膀上,睡眼惺忪问,“我们去哪儿呀!”
“给初儿治病呀!”宇文乾吻了吻宋初的一头乌发。
“哦!”宋初反应过来,很不高兴的反驳,“我没病。”
“嗯,没病。”这话太假,宋初都不信了,她手按在宇文乾肩上,隔出距离,看着宇文乾,重复道,“真的,我没病。”
宇文乾心疼得不行,“嗯,没病,刚刚是为夫说错了。那我们回家好吗?”
宋初看着宇文乾的眼睛,许久后,终于满意了,一下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好!”
天气炎热,马车虽然宽敞也闷的厉害,不出两日,宋初身子便虚弱下来,放慢了步伐。夏日天气多变,明明晴朗无云,一会儿便乌云密布,远处的轰鸣声如同从九重天之上而下,风雨欲来。
“主子,到罗城已经来不及,不如寻个地方避雨吧!”伯夷驾着马车,请示。
宋初躺在宇文乾腿上一直哼哼唧唧,浑身难受,活力的面容如染了一层灰白,宇文乾掀开车帘,无云翻滚,“好。”
一队人马加紧速度,希望在天黑之前寻到了一处容身之所。
夜幕降临,遮住了天上铺天盖地的云层,雨声阵阵,清晰可闻。
一座不起眼
的破庙扎在山峦起伏的平地,屋檐下雨水成连线的珠子掉落,从破败的窗户向里望去,能瞧见如豆子般星星火光。月亮都怕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躲在了厚厚的云层之中,在暗淡的光亮下,模模糊糊可以瞧见各处一处稀稀拉拉的人群。
在暗中,惟有那双眼睛泛着白光,幽光闪闪,怪异的很。
十来个人并未出声,雨声呼吸声清晰可闻。也不知谁先说了句话,才传出依稀的人声来。
断断续续说话间,忽听得破庙摇坠的门被风吹的吱嘎作响,然后响声突的戛然而止,脚踩在枯枝落叶中的声音多了起来,十几双眼睛齐齐朝门口看去,气氛一下子凝固。
先进来的是个高瘦的男子,一身黑衣,面容普通,行动间气势非凡,他手中不知抱着什么,眼睛一扫,瞧见了处空地,径直过去。边上的人这才发现他手中抱着的是被褥家什,三两下整理好。众人又见那人转身冲外面恭敬说话,“主子,铺好了,今晚委屈再次将就一宿。”
外面天色被黑暗侵蚀,众人看不清那人面容,直到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齐齐看过去,借着灰暗的光芒,看到高大俊朗的男人抱着一个姑娘,神色冷峻,气势天成,在这破庙之中依然如王者。仿佛置身金銮之上。
男人小心的把那姑娘放在铺就好的被褥之上,自己斜身坐下,把姑娘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还握住那女子的手,微微闭上双眼。如此情景,让人猜测莫不是夫妻俩?
男人的随行三五个在周围护着,并未多大动作。庙里众人安心下来,徐徐阖上眼睛。庙里的蜡烛最终消亡,一道闪电袭来,带笑的佛祖似乎在俯视。
边上一人胆子极大,思索良久,捏着嗓子问,“公子,不知你们去往哪里?”
说话间
,边上的几人好奇的竖起耳朵。
“你们又是去往何处?”就在众人以为男人睡着之时,宇文乾压低声音反问。或许是怕扰了女子的清梦,男子声音低不可闻。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