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达达利亚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直接起身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真可惜呀,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更进一步的程度,让你可以直接忽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细节的。”
我对他的感慨无动于衷,桌上的文件是刚刚拟订好的其中一版,大大方方摊放在达达利亚的面前,他随意扫了一眼就僵住了目光,神情略显微妙。
“这是什么?”达达利亚的声音变得谨慎起来了。
“这是要给你拿回去的第一版哦,达达利亚先生?”我和他都很清楚,虽然坐在这里的是大贤者和执行官,但本质上我们两个现在就算说了什么也不算,我要顾虑须弥其他方面的立场和限制,而达达利亚的自由度还不至于让他可以单独决定是否就写下至冬的名字。
不仅是至冬,哪怕是我和凝光小姐之前的交谈也是一样,这种级别的交易之间来回扯皮和各自思考的时间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没几个月怕是都磨不下来一句“已经在部分问题上达成共识”,更何况是直接拍板做决定。
这同样是试探,可以说是须弥对至冬的一次试探,也可以说是斯黛拉对达达利亚的一次提问。
达达利亚对某些东西只是不感兴趣,但还不至于到了白纸黑字写出来的东西都还看不懂的程度。
“我知道这是你要让我拿回去的第一版,但是这是什么?”
他小心斟酌着措辞,目光盯着那上面的时间不由地跟着皱起眉,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不少条,除了必须的无聊外交辞令和各种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以外,达达利亚的目光停驻在那个看起来相当离谱的价格和后续的时限上——并非他最初以为的一锤子买卖,而是非常吝啬的三年为期,三年之后就需要再次重新签一次合同,而到了三年之后的合同细节,大概还要有些不同程度的调整。
除此之外,各类杂七杂八的选项也都将主要既得利益者归到了须弥的那一边,须弥自然是愿意和至冬分享技术的,只是真正的核心部分,至冬是一点也都碰不着。
奸商。
达达利亚满脑子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形容。
“你要让我拿着这玩意回至冬国吗?”他语调缓慢,语气口吻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某种被欺负一样的委屈,“拿着这种东西回去以后很麻烦的诶。”
“那就是您的问题了达达利亚先生,”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快,“价钱和底线我已经都开出来了,反正这也只是我们的初步要求,具体如何决定那应该就是你们愚人众执行官内部讨论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达达利亚用力揉了一把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轻笑一声,却还远远算不上怒极反笑的程度,他的手指压在那份文书上,慢条斯理划过书页,缓缓压上了我的手腕。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拿着这个回去是你对我开出来的委托,但如果我真的愿意帮你把这个带回至冬,你也就必须要交给属于我的那份报酬了?”
我心脏顿时停跳一拍,忘了要如何反驳。
“是又如何?”
“……怪不得你特意要我来呢。”他嘶了一口冷气,啧啧两声,“真舍得啊,你都不心疼吗?”
“您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好端端的心疼个愚人众做什么?”
“多无情的一句话,你可是被至冬女皇看中,首席亲自点名的贵客,”他声音一顿,忽然带了几分笑音,“而且你在我这儿的记录可还有一条是‘斯黛拉·雪奈茨芙娜’呢,怎么,这么毫不留情地在璃月这地方坑你的上司,你就不担心璃月知道你是个‘愚人众’吗?”
我一怔,却忽然很想笑。
此情此景,旧事重提。
上一次他站在这里以一种毫无自觉的傲慢姿态的看着我的时候,大概我们两个都想不到多年以后居然还能用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