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重新讲述某个故事吧。
在她曾经很小很小, 小的像是含苞的毗波耶的时候,她曾看着梦境的夜晚,为自己定义了属于星星的名字。
……
……不对。
这不对。
我明明已经走出梦境, 却仿佛没有走出真正的梦。
——当我踏出工坊的第一步, 外面并非空无一人,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让我如此陌生。
敬畏的,尊重的,不安的,担忧的……
“斯黛拉大人……”身着教令院袍服的女性学者似乎想要上前搀扶我,可她是谁?她为什么要帮我?她知道我的名字……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脸色忧色渐浓, 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陌生的手指,陌生的眼光。
我在闪躲的那一刻不知道露出了何种警惕的表情, 年轻的女学者瞬间怔住,完全无法理解的哀伤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不要这样, 我不理解你,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你们这份仿佛持续了数百年饱含歉意的尊敬与我有何关系!?
我捂住脑袋, 透支精神带来的大脑阵痛仍未停止, 我能听见自己身体内每一根神经每一处骨缝在强压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隐约悲鸣。
我所理解的正在被重新修正;
我所铭记的正在被强制重写。
“须弥的神明是小吉祥草王”
不, 须弥曾经被认可的神明是大慈树王。
“她曾有过与其相伴的眷属”
不, 须弥人不理解兰那罗,更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只是在五百年前的一次错误之后, 神明惨遭囚禁,眷属被学者驱逐,如今的教令院已经纠正了所有的错误,学者们正在弥补当年的错误, 让一切被扭曲的存在回归应有的轨迹……”
……不对。
全都不对!!!
神明也好, 更高维度的存在也好, 我所理解的,我所认可的,我的意志,我的思想,这全都是只属于我的东西……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我的脑子!!!
身边慌乱叫喊似乎多了几个人,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五百年前的错误是当时教令院的贪婪,我回归教令院是为了拯救纳西妲,这些人知道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和艾尔海森的合作——他要让须弥接受二代虚空,所以要先纠正五百年前的错误。
那是个足够聪明的男人,但是贸然对抗现在的虚空和阿扎尔掌控下的教令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要让所有人先接受属于当年的错误——所以他从刚正不阿的风纪官入手,然后一点点扩大有关教令院的影响,二代虚空必须要和阿扎尔他们彻底割裂开独立看待,所以我的名字也必须要被须弥接受和认可。
因为纳西妲和空他们成功了,所以阿扎尔也已经成了彻底的败者;
因为艾尔海森提前做的够多,所以现在的教令院才能知道我的名字。
他们知道我,是因为现在,因为艾尔海森。
而并非他们五百年前就知道我就是草神的眷属。
当仿佛被浓雾和震荡的水纹模糊痕迹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可见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那天与荧的谈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荧。
虚假之天,与真实的星芒。
——因为你知道。
你知道我的血脉属于哪里;
你知道我的灵魂属于哪里。
……你知道,我不会被更改。
你在这个世界流浪的时间比我更久,荧。
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见证了更多次数的修改?
疼痛始终还未停止,我推开环绕的人群,走向空荡的教令院。
有什么东西修改了我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已经修正了须